闫宝书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宝龙想不到这个的。”闫宝书看着身旁的陆向北说:“我妈这是想给我哥装装门面呢。”
陆向北笑道:“qíng有可原。”
“是qíng有可原,可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这有点过分了。”闫宝书无奈的拍了下闫宝龙的肩膀,“宝龙,这事儿哥不怪你,不过往后有啥事儿你记得跟哥知会一声可好?”
闫宝龙忙点头,“哥,我记住了,以后啥事儿我都跟你说。”
“那倒也不用,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小秘密,我指的是例如今天这样的事qíng,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我一定记得。”
“去吧,去桌上拿糖吃。”
忽悠走了闫宝龙这个小家伙,闫宝书还要和陆向北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有些街坊四邻陆向北不认得,可要说这次酒席上有点头脸的人物,陆向北就没不认识的,大家伙也都认得他,谁让陆建军在厂矿大院知名度如此之高呢,口碑如此之好呢。
闫宝书再次见到巩小海的家人时,这一家人似乎已经遗忘了巩小海曾经存在的那些时光,他们来时脸上洋溢着微笑,巩小山幸福的被父母牵着手,直到小家伙看到了桌上的喜糖,二话不说甩开了他们,兴奋的奔跑到桌前抓了一把糖,恨不得整个朗的全部塞进嘴里。
大喜的日子最好不要提过去的悲伤,闫宝书暂且把对巩小海的那份思念藏进了心底,招呼着巩家人进入了酒席。距离吉时已经越来越近了,新娘子也快被接到老闫家来了,于是新的问题出现了,闫宝书看着来人越来越多,酒席眼瞅着就要坐不下了,他便找到了金桂琴,“妈,这人太多了,赶紧再加两张席面吧。”
金桂琴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说啥,闫宝书仔细打量她两眼后问道:“妈,咱家该不会没多准备吧?说是几桌就是几桌?”
金桂琴为难道:“还不是你这孩子,你的那些朋友啊领导啊过来,你也不提前说,妈那里知道……”
“打住。”闫宝书有些生气,“我自己想办法。”闫宝书扭身从屋里出来,碰上陆向北,他说:“咋突然不高兴了呢?”
闫宝书把事qíng的经过和陆向北这么一说,随后又补充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为了省钱,一丁点多余的都没准备,这事儿办的秃露反帐的,我也真是够了。”闫宝书拽着陆向北,“跟我去邻居家借桌子,饭菜钱啥的,我就从你和顾军的给的礼金里出了。”
“可以是可以,可问题是,没那么多啊。”
“还有别人的礼金也跟我这儿呢,来人就是客,没道理让人站着吧?”闫宝书也是被金桂琴的处世之道给气到了,最终他在陆向北的陪同下在邻居家又借了一张桌子,往回搬的半路上顾军也来了,他这期间也不知道去哪了,总之就是喝了不少酒,于是三个人把桌子搬到了胡同里,饭菜什么的又都是找人后加的,一共花了将近二十块。
二十块张罗出来了三桌,这样看来应该是足够来客坐下的了。待吉时一到,胡同口开始热闹了起来,闫宝福和王姑娘都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衣服,胸口带着红花,头上带着军帽,看起来有点像是要入伍当兵,这也印证了当时人们对当兵的向往,就连结婚也要穿的十分贴近。
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对新人就这样平凡无奇的走到了一起,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也将要从这一刻起开始了,无论贫穷与富贵,她们注定要携手走完这一声。闫宝书坐在酒席上看着闫宝福一桌桌的敬酒,不禁有感而发道:“向北,你相信从一而终吗?”
“从一而终吗?”陆向北放下筷子,细细品味这四个字,“相信啊,两个人要么在一起要么就不在一起,既然选择在一起了,自然就是要从一而终的。”
闫宝书笑了,“你再说绕口令么?”
陆向北挠头傻笑,“我不是最笨么。”
顾军自顾自的喝着酒,眼神往胡同口一瞟就看到了完四宁,“哎哎哎,你们看谁来了。”顾军兴奋的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四宁,我们跟这儿呢。”
完四宁独自前来,甚至还jīng心打扮过似得,头发梳的gān净立正,一身衣服也是gān净的不得了,他走过来挤坐在闫宝书这张桌上,随即掏出礼金说:“不多啊,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