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小可怜[快穿]_作者:拆字不闻(219)

  古越被她待到轿前,静静盯了觉们半晌,才伸出手去缓缓掀开轿帘。

  “……殿下。”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疏离,仿佛轿内坐着的人并非是即将要同他共度一生的伴侣,而只是一个生疏的陌生人,毫不热络。

  穿着喜袍静静静坐在轿内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盖在盖头下的表qíng不知是不是紧张的,但只见他端正的坐姿不由向前倾了倾,然后缓缓向着古越声音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在下逾越了。”声音低到除了穿着喜袍之外的两人外,再无第三个人听清,古越一把攥住来人递出的手。

  这只手的骨节分明,每一根手指冰凉细腻的触感都好似上好的羊脂白玉,古越轻轻握着,只觉得心底一晃而过一阵熟悉,这个场景也似曾相识。

  他好像,曾经也这般握住过一个人的手,将他拥入怀中,肆意温柔。

  “将军,您别一直抓着新娘子的手不放啊!”喜婆拿着喜帕掩住嘴,忙在一旁指引道,“您若是在在轿前犹豫,错过新娘子进门的时辰就不好了。”

  古越闻言,眼眸一沉,不等喜婆继续催促,便握着他面前人的手,将人像是抱婴儿一般从轿中抱起。

  掩在盖头下的人不禁惊呼一声,垂着头牢牢抓住了古越的前襟,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诶……将,将军!不,不是这么抱新娘子的啊……”喜婆望着大踏步朝将军府内走的古越,笑盈盈的脸上懵bī了一秒,赶忙上跟前去阻止,“这,这是在是于规矩有碍啊!”

  古越顿下脚步,眯眼道,“将军府里,我就是规矩。”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跨过本该是背着新娘子跨过的火盆,而后轻轻怀中抱着的人放了下来。

  “抱歉。”他说。

  盖头下,封择红着耳廓,缓缓摇了摇头。

  手心里已经溢满了汗水,现在每多靠着喜堂走近一步,他内心的恐惧与紧张就每多上一分。他怕他的身份会被熟悉于十二皇子的众人戳穿,他怕现在这个将他牢牢握紧的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将拉着他的手放开……

  他怕,最后失去他。

  但好在他的身形与之十二皇子相差不多,都是高高瘦瘦的瘦削身材,又因着喜袍宽大,长长的衣摆拖曳在地上,扰乱了众人对于那份细微差异的在意,于是直到站在了喜堂正前方的时候,封择的耳边只热热闹闹地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pào声,喝着许多声音的恭贺与道喜。

  古越淡淡应着,直到宫里来的宣旨太监掐着尖细的声音说,“——良辰已到!”

  良辰美景奈何天。

  手中被喜婆jiāo付了红绸的一段,中间坠着艳俗又喜庆的大红色花团,红绸的另一边,是男人宽厚的掌心。

  “一拜天地——”宣旨太监高唱。

  拜天拜地。

  “二拜高堂——”宣旨太监再唱。

  古府家中无高堂,只余两块牌位被郑重搁置在堂桌前,正前方的小炉鼎里各燃着三柱香火,袅袅烟烟。

  “夫妻对拜——”

  转过身子,手中的红绸骤是一紧。

  红绸两端,各是一愣。

  “将军,这成亲拜堂人生也就是这么一遭了,您好歹是给个笑脸,筹个吉利呐……”喜婆跟在这对新人的正后方,瞅着古越那张跟死人一般面无表qíng的脸,不由小声劝道。

  封择盖在盖头下的耳朵一动,正要弯腰对拜的姿势顿了一顿。

  古越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僵硬,手中红绸一扯,便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封择下意识地去弯腰,却模糊着看不清眼前光景,速度比古越堪堪快了许多。

  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侧,让他浑身泛起一层jī皮疙瘩。

  “礼成——送入dòng房——”

  耳边是更为热闹的恭贺声,宣旨太监还在替皇帝封上着珠宝钱财,以示皇恩厚爱。

  耳廓嗡鸣,封择对这些压根无心去听。

  迷迷糊糊地被丫鬟仆侍们搀扶着送进新房,坐在chuáng边,封择听着最后一道关门声后房内归于平静,他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盖头从头上扯了下来。

  新房内幽幽燃着烛火,封择坐在chuáng边,不远处便摆了一个半人高的铜镜。他一步步地走上前去,从铜镜里静静看着自己的模样,一身红衣喜庆却并不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