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接风宴上,这两个人总算为了抢夺自己和对方心爱的食物暂时闭了嘴,却又为了一只烤rǔ猪而差点大打出手,东方闻哪一方也不敢帮,结果哪一方都得罪了。最后还是大厨赶紧送上另一只烤rǔ猪才算勉qiáng平息了风波。直到这一刻,东方闻才意识到:向来不可一世的自己,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却是多么无能啊。
撤去残席,丫头们端上茶来,大家一边喝著,东方闻便问:「师傅向来云游四海,怎么今次突然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百味子点了点头道:「闻儿啊,你的话确实多了起来,哼哼,只可惜不是我改过来的。」说完气呼呼的道:「我是听说你堂里出了一个大人物,单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让阿休河灰头土脸的回到西域,听说还有一样厉害已极的暗器,老祖宗我听说这样厉害,所以忍不住想见识见识,就跑回来了。」说完目光飘向独孤漱玉,又哼了几声。
独孤漱玉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得意攀住东方闻的肩膀,露出最可爱的笑容道:「东方大哥,既然老人家想听,不如就由你说给他听听吧,省得他没有这个本事,又不相信。」
东方闻还未说话,百味子已站了起来,胡子一抖一抖的气道:「好,既然你这么说,咱们两个就比比,我就不信了,几句啰嗦还能杀人不成?竟把大家伙都唬成了这个样子。」
独孤漱玉沉下脸来:「喂,老头,你说什么呢?我是看在东方大哥的面子上,才尊称你一句老人家,什么叫啰嗦,我那叫语言艺术,你不懂就别瞎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那就说定了,我们比比,看是你的嘴先累还是老祖宗我的耳朵先累。」百味子也站了起来,不服气的叫道,浑然不顾众人惊恐的目光。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东方闻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力挽狂澜了,第二天,亲自将两个人送到一间幽静的书房,他和梁易以及众多高手便在外面等著结果,顺便开会研究掌握图卡国财贸大权的计划。
渐渐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想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可以在独孤漱玉没完没了的啰嗦下不求饶的全身而退。
梁易看了看四周cháo水般围著的人群,笑道:「堂主,你认为老祖宗和漱玉少爷两个人,究竟谁会赢谁会输呢?」
东方闻的面部肌ròu很明显的抖动了几下,良久方道:「谁输谁赢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无论谁输谁赢,咱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从一向冷漠淡然的堂主嘴里说出这种话,更令梁易感到前途一片黑暗,遥望天际,几只乌鸦呱呱叫著飞过,似乎在暗示著他们今后的日子将多么的悲惨。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书房里的两人仍然不见出来,绝顶堂的全部人齐齐聚集于此,连午饭都忘记吃了,如今更是有人在jiāo头接耳的议论是否该收拾包袱出去躲几个月。
饶是东方闻再心如止水,此时也忍不住了,悄悄对梁易道:「你说会不会师傅被漱玉啰嗦的烦了,又好面子不愿认输,gān脆一掌把他劈昏了事?」思及此可能xing,一双铁拳不由紧紧握了起来。
梁易却对独孤漱玉充满了信心:「嗯,我看倒是老祖宗被漱玉说昏过去的可能xing较大,小家伙一时不敢出来见你。」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一老一少有说有笑的携手走了出来。
可怜的家伙们只差没把眼珠子掉下来了,却听百味子大叫大嚷道:「吃饭吃饭,饿死了,漱玉说了这么久的话,更是急需补充水分,快摆饭,还有把那窖藏的波斯葡萄酒拿出来。」
东方闻如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却见百味子携著独孤漱玉从他身边走过,还意犹未尽道:「漱玉啊,你什么时候给我把那套làng客剑心拿来啊,我老了,禁不起你把我的胃口吊这么高啊。」一边说一边假装抹了抹眼角。
「砰」的一声,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接著是梁易的大叫:「堂主,你怎么了?堂主……」
「东方大哥,闻儿。」两人齐齐转身,看到东方闻刚刚站直了身子,一脸愧色的对百味子道:「师傅,徒弟不孝,徒弟跟了师傅十余年,竟不知道师傅喜欢的是假人,咳咳咳……请恕……请恕这实在太出乎徒儿的意料了。」
百味子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却觉得欣慰不已,暗道:闻儿是真的变了,若是从前,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他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可现在有了一点幽默。看来这小猴头的影响力还真是不能小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