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难眼见独孤漱玉是铁了心不下车,又看看自己的属下兄弟,一个个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都眼盼盼的看著自己。狠了狠心,一跺脚道:「走,车不要了。」
「啊……」路景惊叫一声,慌张道:「大哥,这可是咱们山寨里唯一的一辆马车啊。」
何难恋恋不舍的望了那辆马车一眼,心痛的道:「兄弟,我也舍不得啊。可是舍不得孩子甩不掉láng,我们要顾全大局啊。走吧……走吧。」说完又悄悄道:「大不了将来再到绝顶堂里把这马车偷回来就是了。」
这里独孤漱玉等了好一会儿,听不到动静,掀开帘子一看,那几个土匪大哥已经走的连影子都没有了。一想到自己体验绑架生活的心愿就这么功亏一篑,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东方闻和梁易已经多少天寝食难安了,此时虽然夜深,两人还在商议独孤漱玉可能的去向,忽闻静夜里传来熟悉的哭声。就如一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忽然见到一潭甘泉,那份狂喜真是言语所不能描述的。
东方闻连衣服都不及披,便和梁易飞一般的赶了过来,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将独孤漱玉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著。不是百味子是谁。
东方闻上前一把将独孤漱玉扯回自己怀里,先上下看了个遍,发觉他并没有哪里受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急急问道:「漱玉,你这几天哪里去了,你知道我差点急疯了吗?」
独孤漱玉还在那里呜呜的哭著,梁易松了一口长气道:「堂主,我们进去再说吧,漱玉哭成这样,看来吓的不轻,好好给他检查检查才是,别受了什么内伤。」
东方闻一听这话有理,忙抱著独孤漱玉,三人来到他的内室,彼时堂中众人都得知独孤漱玉平安而返,一齐聚在这里。见独孤漱玉哭成这样,都著忙起来,请大夫的,拿压惊汤的,登时忙乱起来。
通身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东方闻也自疑惑,又是心疼,抚著独孤漱玉的头发道:「漱玉,你也是会医的,哪里受了伤,赶紧说出来啊,也好及时医治是不是?」
独孤漱玉方停止了哭声,撇了撇嘴道:「我要是受伤还用的到你们吗?我哭不是为这个了。」说完想起那些土匪扔下他不顾而去,也太不讲义气,自己的被绑梦就这样泡了汤,不由更加伤心,嘴一扁,又要哭起来。
「小祖宗,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哭啊?」梁易被他哭的心都碎了,心道无论他失去了什么或是怎么样,自己一定要想法子帮他弄回来方罢。
独孤漱玉抹了抹眼泪,委屈的说道:「我哭的是……我哭的是那些土匪大哥……他们太不讲义气了,不管我怎么哀求,他们还是把我给送了回来,人家从来没尝过被绑架的滋味,好不容易尝了一回,还没进行到实质部分,就结束了。我还那么好心的教给他们各种酷刑的使用方法呢,他们……他们一点都不体谅人家的一片苦心。」
咕咚一声,可怜的梁易终于昏了过去,本来这几日劳心劳力,jīng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此时哪里还受得了独孤漱玉这个怪胎不同常人的想法。
独孤漱玉还要哭,忽然见东方闻沉下脸来,大喝一声道:「闭嘴,不许哭。」
环视了众人一圈,冷冷道:「你们都退下吧。」待屋里只剩他们四人,他不由分说挨倒独孤漱玉,啪啪啪就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拍了几记。
独孤漱玉还从未挨过打,何况东方闻下手也确实稍微重了点,立时舞手蹬腿的哭了起来,一边大声道:「东方大哥,我一回来你就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你一定是看上了那些坏女人,你不要我了。我走,我要回去,我要回自己的时代去。呜呜呜,你们都不要我了。」
东方闻让他一哭,心登时就软了下来,后悔自己qíng急之下,确实打的有些儿重了。再一听到他说要回现代去,心中一紧,忙紧紧的抱住了他,死也不放手,一边叹了口气道:「小东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怎么你就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苦心。」
独孤漱玉擦gān眼泪,气呼呼的道:「你有什么苦心?还不是为了那些女人,chūn来遍是桃花水,果然不错。我这就回去,你自己在桃花水里泡著吧,淹死了我也不管。」说完就作势要拿手机和阿里通信。
东方闻连忙将他搂的更紧,一边叹息道:「漱玉,你就想著让土匪绑架好玩,你难道不想想我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你可知道我日夜担心,寝食不安,有时候想到不好的地方,心中那份恐惧,就好像能生生把我bī疯似的。我不让自己想,不让自己想找到你后,会不会只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可是心里却又偏偏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漱玉啊,你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这种恐惧中煎熬的痛苦吗?竟然还吵著要那些土匪再把你绑回去。若真是出了什么好歹,你让东方大哥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