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不是穷得让你在学校吃黑面馒头喝剩菜汤了吗?还有钱做白面馒头?”
沈国栋烦死敷衍古桃了,耐心早已经用尽。要从她身上找线索有得是办法,真是不明白周阳几个为什么非要让他再忍忍,看看她到底想gān什么。
管她想gān什么!他现在就是没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只要是有一点让他怀疑的地方,他就能有一百种办法让她开口。
不过,真要那么对她了,估计李家这门亲戚以后也就得断了。
古桃看周阳他们都走了,眼圈儿马上就红了,“这几个馒头是我们一家从自个儿嘴里省出来的。本来打算送到向阳屯儿去看看囡囡,可是又怕她不要。”
古桃越说越委屈,泪珠儿在眼睫上摇摇yù坠,配上凄楚的眼神和微红的眼睑,白皙的脸颊又有一小片羞涩的粉红,楚楚可怜地控诉:“囡囡从小就没妈,家里人又娇惯,说我们点啥,我们也都能担待,看她小。不跟她计较。就是苦了我姥,这么大岁数了,让她夹枪带棒地数落一通,这几天去看她一回。回来哭一回,总说对不起我老姨,没把孩子给她教好……”
“啊!!!”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利惊恐的惨叫,一直不敢离开太远的周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周阳冲进屋,正赶上阻止沈国栋去卸古桃的另一只胳膊。她的一只胳膊已经在沈国栋手里,麻花一样被拧了好几个劲儿。看来他是打算把她的另一只胳膊也拧几个劲儿,然后两只胳膊拧成一股绳儿。
古桃的惨叫声已经快超越周阳耳朵承受的极限了,沈国栋一手捏着她的一只胳膊,一只手跟周阳拉扯,还能空出一直脚来踹她,“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古桃闭嘴了,不知道沈国栋怎么踹的,她的膝盖脱臼了,疼晕过去了。
护士大姐早就被沈爷爷jiāo代过,这种qíng况根本不敢上前,赶紧跑出去找人。
墩子和周晨一起跑过来,和周阳三个人一起把沈国栋拉走了。
“是她gān的?”周晨看一眼脸色发灰晕厥在地的古桃,黑亮的瞳仁慢慢收缩。
“不知道!你们他妈的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废了她不可!”沈国栋越想越生气,又想冲过去踹两脚。
“她到底gān啥了?”周阳也不明白,怎么几句话的工夫就把沈国栋惹成这样。
“她说囡囡不懂事儿!”沈国栋又要往前冲。
“哎!小二你gān什么!”
“别拦着我!我踹死她!囡囡受了这么大的苦,她他妈的算老几?!敢跑咱们跟前儿来瞎bībī!”
“沈国栋你冷静点!你想闹出人命啊?!”
“墩子快点儿抓住小二!”
……
两天以后,周晚晚已经能自己去秋千上晒太阳了,每天来看她的芽儿和叶儿也让她哄回去了,这俩孩子一直觉得她丢了是她们的责任,自责得不行,看见她苍白的脸就眼泪汪汪,让周晚晚特别不忍心。
沈爷爷和郭老先生在,响铃姐他们也不敢多待,每天都是过来看一眼就走,家里很快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小汪的脚也在周晚晚的治疗下可以走路了。不过它还是觉得自己是病人,没有别人的时候,它能绕着周晚晚转圈撒娇要零食吃,有了别人,它路都不肯走,一定要让人把它抱到秋千上去才甘心。
周晚晚也不拆穿它,人家小汪立功了呢,有资格享受点特殊照顾。
周阳几个这两天却是度日如年,妹妹找回来了,可是危机并没有解除。不找到下手的那个人。妹妹随时都会有危险,这个可能xing让他们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囡囡跟我回去!啥时候事qíng弄明白了,你们再去接回来!”沈爷爷终于找到机会把周晚晚名正言顺地带走了,赶紧吩咐小张收拾东西。
周阳几个当然不愿意。妹妹失而复得,他们现在心里正是风声鹤唳糙木皆兵的时候,怎么可能放心把她jiāo给别人。
“不带走我也不在这儿待着了!我的huáng芪该松土灌水了,我可不放心jiāo给那群小兔崽子们!”郭老先生也收拾药箱准备走人了。
周阳几个没有办法了。现在,除了郭老先生。他们不放心把妹妹的身体jiāo给任何人。最后只能让沈爷爷把周晚晚带去gān休所。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四个人都送妹妹去gān休所,安顿好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