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算老几?敢跟她比!?我告诉你,收起你那点心眼子!少跟我耍你那点小聪明!要是敢去招惹周晚晚,我直接捏死你!”
沈国慧被沈国栋yīn骘的目光盯着,后背直冒冷汗,不住点头,就怕沈国栋真对她动手。
她可是亲眼看见沈国栋冲着沈国红的脑袋开枪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像在打一个木头靶子,冷漠gān脆得让人心里发冷。
“沈经理,这馒头给谁?”丁大头迟疑着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
“扔了喂狗!”沈国栋走进家门,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上。
周晚晚趴在紫藤花架下的小桌子上看沈国栋,似笑非笑,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纯真懵懂得不染一丝人间烟火,什么都不懂,莫名就让沈国栋觉得需要清清嗓子,手心直冒汗。
“我二哥做饭去了。”周晚晚又轻轻踢了一下桌子腿,让沈国栋觉得心里直发紧,好像那一脚踢在了自己心上一样,踢得他的心直晃悠,又有点痒痒。
沈国栋控制不住地去看周晚晚裙子下纤细嫩白的小腿和小巧的运动鞋,努力压制住自己跑过去让她再踢两脚的冲动。
哐哐哐!持续的敲门声总算是帮沈国栋拉回了理智,他真是不知道该感谢这个敲门的人还是该出去踢他几脚。
“沈经理!你把簸箕拉门外了!”是丁大头的声音。
“扔了!不要了!”沈国栋气呼呼地往厨房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气什么又是在掩饰什么。
第二八二章 愤愤
绥林县唯一的高中坐落在城南,三排刷着灰色泥灰的水泥房子,窗户狭小,走廊yīn暗,冬冷夏热。
混着沙石瓦块的土cao场,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连花坛里寥寥的花糙都长得gānhuáng枯瘦,没一点jīng神。
学校的三排房子,前面两排是学生教师和教师办公室,后面一排是住校生宿舍。
宿舍后面和院墙之间有一块几十米宽的狭长空地,不知道哪年栽上了满满的丁香花,奇迹般地长得特别好,已经有房子高了。
很多用功的住校生会在早上到这里来学习,树林里被踩出一条条小路,到处是学生搬来坐的木墩、砖头、废弃的木板门。
早上六点二十分,沈国栋把周晚晚送到学校的后门,特别不放心地拎着她的书包不想给她,反复劝说,“要不咱们今天再请一天假得了!”
周晚晚头晕胸闷,起chuáng综合征正是严重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拿过书包冲他摆了摆手就进去了。
这么多年,她早习惯了,早上不遭这一个小时的罪,一天就开始不了。忍忍就过去了,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儿就请假,那她gān脆别来上学了。
沈国栋坐在自行车上,一条腿支着地,一直目送周晚晚纤细的身影转过宿舍,消失不见,老半天收不回目光。
“沈经理,送你妹妹上学呀?”闫静芬老远就看到沈国栋了,紧赶几步过来打招呼。
“闫老师,早啊!”沈国栋难得对人和颜悦色。闫静芬是周晚晚的语文老师,陵安师范毕业刚两年,活泼爱笑。跟学生们相处得很好。
这样的老师,跟她搞好关系,对周晚晚的学校生活会很有帮助,所以沈国栋每次见到闫老师态度都非常不错,一点都没有他平时对人的漫不经心。
“闫老师,今天早读你值班吧?跟学生一样早起,真是辛苦了。”
“你们还不是跟学生一样早起。我一周就起三天。你们可是天天风雨无阻,更辛苦!”闫静芬有点丹凤眼,看人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她微微偏过脸,更是明显。
沈国栋跟她寒暄了几句,抬手看了一下表,“早读要开始了。我就不耽误闫老师的时间了。我们单位刚进了一批大豆油,成色不错。哪天您让家里人去找我,我安排人给灌一桶。”
闫静芬的眼睛马上就亮了,她一个月三两油票半斤ròu票,有时候排了一宿队还买不着油。要是能去粮油公司直接灌一桶,那可是解决了他们一大家子一年的吃油问题了!
“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儿!上班时间去找我就行,您平时对学生们这么上心。我总不能让您这样的人民教师吃点儿油还费劲不是?!”
沈国栋骑上自行车,没给闫静芬再客气的机会。打个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