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回班级先跟副班长李胜男请了一上午假,背着书包慢慢走出学校的前门,顺着学校前面的街道走了二十多分钟,拐进一条小街。
曲连娣家就住在这条小街尽头的一条胡同里。
周晚晚先走到胡同口的一个小副食品商店,进去买了两盒槽子糕和一斤糖块。
给她称糖块的中年妇女看她长得乖巧漂亮,又背着书包,忍不住跟她搭话,“小姑娘,学校还没放假呢,你怎么不上学?”
周晚晚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回答中年售货员的问题,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仔细看看,又问她。“阿姨,今天有白糖吗?我上回来就没有,我们老师……”
周晚晚说到一半就赶紧把话吞了回去,一副说漏了嘴很害怕的样子看了中年售货员一眼。
“呦!白糖可没有。这一年也来不了一回,来了就给抢光了。”中年售货员伸长脖子去看周晚晚手里的单子,“你还要买啥?都给我说说,有我就都卖给你。你这是给你们老师买的东西?”
“油茶面,茶叶。罐头,挂面条。”周晚晚一样样地念。
“傻孩子,那罐头和茶叶你得去百货商店买,挂面条去粮店,咱这是副食商店,油茶面倒是卖,就是卖光了,你下周再来,那时候能有货。”
中年售货员看周晚晚一副懵懂的样子,更加好奇。“这老些东西都是给你们老师买的?”
周晚晚笑笑没说话,拎起包好的槽子糕和糖块从副食品商店出来,在中年妇女的目送下走进了曲连娣家住的小胡同。
这个小胡同非常狭小肮脏,地上坑坑洼洼,到处是垃圾,两辆自行车并排都可能走不开,两边的院墙破旧不堪,房子更是低矮yīn暗。
上次路过这里,高平丽指给她看过,凭着记忆。周晚晚敲开了胡同最里面那家破旧的院门。
曲连娣的婆婆拄着拐杖弓着腰,气喘吁吁地接待了她。
曲连娣家两间破旧的小房子,南北炕上各躺着她瘫痪的公公和丈夫,屋里的气味儿怪异难闻。熏得周晚晚几乎窒息。
放下手里的东西,说了几句话,周晚晚赶紧走了出来。
走出曲连娣家的门,周晚晚走到这条死胡同的尽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没人。闪身进入空间。
直到曲连娣下班回来,看着她进门,周晚晚才从空间出来,站在她家门前静静地等着。
果然,几分钟以后曲连娣拎着她买的两包东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曲老师,我们谈谈。”周晚晚冰冷地看着曲连娣。
“你以为送点破东西我就能放过你了?!做梦!我告诉你,我这回肯定得把你名声搞臭!臭得扔到大街上人人都绕道走!还想上大学?!我让你学校都待不下去!你个小婊子!仗着长了一张狐狸脸就到处勾引人!我让你们都没好下场!”
曲连娣几乎是疯狂地看着周晚晚,眼里的恨意让她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曲老师,你先担心你自己的名声和工作吧。”周晚晚往这条死胡同的一头走去,曲连娣下意识地跟着她,两人来到更偏僻的墙边。
“事qíng是这样的,你看我家有钱,又有门路,多次威胁我,让我给你钱,给你买东西,否则就利用工作之便处分我。我最近给你的钱少了,东西也买的不满意,你就打压我,针对我,还利用这次举报的事要报复我。”
周晚晚冲曲连娣笑了一下,展开手上的一张纸,“这是你让我给你买东西的清单,你看看是不是你写的。”
曲连娣一把抢过那张纸,上面确实是她的笔记,不止写了东西清单,还有一句“周晚晚,再买不来就让你好看”。
“这,这不是我写的!”曲连娣简直不敢相信,周晚晚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肯定是你写的,”周晚晚又拿出她刚刚从教导处外面的垃圾桶拿来的一张废纸,上面是曲连娣写废了的工作报告,“你对比一下,看是不是你的笔记?”
“这,这……”曲连娣惊慌地看着这两页纸,忽然手足无措,如果周晚晚把这张纸jiāo出去,那她的名声肯定就毁了,在教导处也待不下去了。
甚至,如果周晚晚不依不饶抓住这件事不放,她丢了工作都有可能。
曲连娣抓起这两张纸几下撕得粉碎,怕扔了不保险,一把塞进嘴里,伸着脖子就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