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跟神仙似的从天上走下来,是那位“身娇体弱”的太子?
等等,“走”?
景帝心中一动,勉qiáng抑制住激动的心qíng,小心翼翼地问道:“铮儿,你的腿好了?”
他自幼时带出的病状在这十六年间看遍了无数名医,也没有半点起色。
墨铮并未多说什么,以神识为眼,看见一群凡人中两个明显不一样的灵力团,一者淡的几乎看不见,而另一个却红的快要渗出血来。
他上前两步,抽出景帝身侧的剑,他如今刚筑基,能使出的手段极少,唯一能支撑他败炼血境的手段也必须有兵器来承受,而这把剑正是当初他送给景帝的寿礼,传闻中的十大名剑之一——太阿。
这一举动却惊得众人心中一跳,bī宫?
“大胆!哪来的妖道,竟敢来景国撒野!”国师惊声叫道,“来人啊,快来护驾!”
一句话瞬间将墨铮打入叛逆之流,宫内的禁卫迅速反应过来,拔刀上前围住了他。
站在国师身后的黑衣人眼神yīn翳地望着墨铮。
今日,她决不允许有人来坏她谋算!
第9章 斩杀
“群láng环伺,又有毒蛇藏于身后,看你这样子,并不准备使用神魂之力,单凭筑基之体吗?”道妄言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坛酒,懒散地支着头,打量着下方的qíng景,并没有下去的意思。
作为踏入修道者行列的第一步的筑基,并没有什么战斗方面的变化,甚至于,一个筑基的修士在战力方面还比不上一个浸yín武功几十年的武者,和炼骨境的差距也就更大了,炼骨后期在凡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无敌。
纵然他有化仙境的神魂,然而他并未修神魂之术,这化仙境的神魂也就能迷惑迷惑凡人了。
甚至于……反受其害!这样一具躯体,承受化仙境的神魂,本就是一种慢xing死亡。
他轻笑,指尖有节奏地敲击身侧的砖瓦,若有所思道:“你应当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所以你夺剑。但那柄剑在凡间虽然算得上是顶尖,但对于已经踏入炼骨境后期的修士也没什么优势,那么你能威胁炼骨的是你的剑法?”
道妄言的推测间,下方qíng形已然发生逆转。
“给朕退下!”景帝勃然大怒,“你们不要命了,冒犯太子,脑袋还要不要!”
“陛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刚有臣子想来劝谏,在触及景帝眼中的bàonüè后只得甩袖退下。
摆平臣子的景帝刚想问墨铮这些日子去了哪?却在看到那张脸后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些怅然的难过,做了这多年父子怎么看不出这些“失踪”的日子是十分快活的。从前的他像是囚笼中的金丝雀,而如今一朝飞了出去,眉眼间笼罩的轻愁也如chuī散的烟般消失殆尽。
“今日,我是来找国师的。”墨铮道。
国师瞳孔一缩,笑的十分难看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人一把推开。
那人脱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沙哑的女音从面具下传出,像是铁屑的摩擦,“妾身名为非璃,是国师之妹,之前遭受走水之灾,容貌被毁,只能以此般模样示众了,还望见谅。”
“何必做些虚与委蛇的功夫呢?你当明白的,我们的立场并不相同。”墨铮轻弹剑身,仿佛拨弄琴弦般发出悦耳的嗡鸣。
非璃咬牙,沉声劝道:“妾身来景国也只是为了让国主帮个小忙,太子何必介入其中,多生事端!”
他垂下头,轻拂过剑身,缓缓道:“这是昔年我送给父皇的生辰之礼,数代前楚王曾借它灭晋国百万兵马,解了楚国之威,传言这是把威道之剑,能将一个人的威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今日恰好我想试试。”
“说的再好,它也不过是柄凡间的剑,如何能对待我辈中人,太子说笑了!”非璃低笑,说不出的嘲讽。
眼前的人分明只是个刚筑基踏入道途的人,若不是惧他身后有人,她根本不可能在这多费口舌,毕竟这遗弃之地甚少出现修士。
只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到这种地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若不走,那便死!
他将剑刃垂至身后,剑尖离地一尺,将头偏向她的方向,一字一顿道:“那就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