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奇怪的是,我今日跟踪一个监视平王府的黑衣人,那人却进了威国公府,我怕他见妹妹与平王走得近,对你不利,便跟了来。那人进来后却拐到了西面的院落,再未出去。”
“大哥怀疑那人是凌府的人?”我问道。
岑无寂摆了摆手:“妹妹不必多疑,我知此事与你并无关系!”
西面?大哥的梅苑、三娘的桂香苑都在西面,徐管家和一众护卫也住在西面,会是谁呢?
“大哥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是凌府的人,只不知是我的家人还是下人了,不管怎样,那都会为凌府带来祸事,如果大哥有什么发现,还请不要隐瞒,与我商量了再作决定。”我也不加隐瞒,对岑无寂说了西面的大致qíng况。
岑无寂答应了我,说道:“好!妹妹也莫慌,不管有何事,我一定保得你平安!”
“谢谢大哥,”我诚心说道,“夜深天寒,大哥还请先回去吧。”
临走时他回过头来说道:“对了,后日平王新娶侧妃,妹妹可要去道贺?七皇子老早就嚷嚷着要来告诉你了,可平王不许他外出,趁这机会你也去看看他也好,听说你回来了,他一直想着要来看你呢!”
平王已经有一正二侧三个妃子了,居然还要娶啊!怪了,也没听二哥提起!我问道:“新娘子是谁家千金?”
“妹妹想必也认识,是潞州王大人的女儿王娇俏,听说人长得很美,被王爷一眼看上了。”
什么一见钟qíng,我才不会相信!束连成的目的终是达到了,王大人只此一女,娶了她,潞州的兵权不是掌控在了平王这个姑爷手里?潞州是江南水乡,容国的第一产粮大区,又是水陆jiāo通要塞,是历届兵家必争之地,束连成还真是聪明啊,借口去找个人,既讨了老皇帝的欢心,又不动声色办成了自己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可惜那日喝醉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还没见过王爷娶妃呢,当然不会错过,请大哥转告七皇子,到时候我一定去。”
送走岑无寂,我静立片刻,有些理不清思绪。这凌府是怎么搞的,凌暮天明着呢好像是偏向太子一方,其实最终他会倒向哪一边,还是个未知数;二哥整日里跟着平王跑,要说不是他的人,好像也说不过去;还有康王,他又与凌家有着什么勾结?
政治是最让人头疼的了,比做qiáng盗还难,所以我才不要介入。
我这里正想着,荷烟在外边披着一件外袍走了进来。
“小姐还没睡么?我听到好像有动静,起来看看。”
她倒很机灵!我笑道:“没事儿,是我睡不着,在这儿念书呢,倒吵着你了,这回我不念出声便是!”
荷烟一愣:“小姐说笑了,小姐念书奴婢原该侍候着,怎么还能怕被吵到呢。小姐饿么,要不要奴婢到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我晚上从来不兴吃宵夜的,忙制止道:“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这几日锦书和银笙都没做事,小月又去照顾她俩了,这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打理着,赶紧去歇着吧!”
荷烟笑着说道:“奴婢不累,不是小姐让奴婢脱离苦海,奴婢如今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看着荷烟,我这才想起去看柳姐姐的时候并未向她提起此事。柳姐姐如今改名换姓,说不定就在这天京城呆了下去,往日的事qíng还是不提的好,就让她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吧,旧人旧事牵扯多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念了半宿,也该睡了,荷烟,你也下去睡吧。”我本来还想去办点事,有荷烟在这里守着,碍手碍脚地。
荷烟应了声是,帮我将窗户关上,转身出去。
我chuī熄了蜡烛,上chuáng睡下,过了大约一刻钟,耳听得四周再无声响,一个燕子翻身,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窜了出去。
在自家屋里做贼,这感觉也挺刺激的。当我在屋顶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过时,心里面想到。
不负我的期望,有一个房间忽然亮起了灯光,是我大哥的书房。
“事qíng竟然会是这样,他怎么说?”
大哥在和什么人说话,他口中的“他”又是指谁?我不明究里,只得仔细听着。
“康王说了,平王手里有再多的兵权,也多不过咱们老爷,不过这点还得靠主子你。”这人显见是凌府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