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潇然如果进了秘道,应该是从这里离开了。我进来时没有灰尘,案几gān净整洁,难道上面这些东西是他走了才放上去的?还是,除了他,还有人进过这个秘室,打扫gān净了这里?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既然走到这里了,上去看了再说。提气纵身,我单手勾住了dòng口,另一只手擎了蜡烛向外张望,只见外面一片láng籍,七七八八地堆了一些杂物。我先将烛台放上去,伸手推开那些杂物,跃了上来,再怎么小心,还是弄了一头一脸的灰。
我小心地用手挡着烛火,打量了一下,这显然是一间柴房。熄了烛光,我走到外面,正好月亮拨开云层闪了出来,弯弯地挂在天空。我跃上墙角的大树,发现并未出皇城,这里正好是偏僻的皇城根角,高大的院墙外面就是东四胡同,从这里有个后门可以出去,正是宫中倒夜香的通道。
束潇然还是没有找到,他到底是出宫了,还是没有?我这不是白忙了一场么!或许我应该趁这机会离开了,几天了,暖阁的人应该走远了吧。
两上宫女鬼鬼祟祟地拉着来到墙根角,听到她们的对话,我将探起的身子又缩回了树上,屏息静气地听着。
“婉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神神秘秘的,快说来听听。”
那叫婉秋的宫女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荷烟姑娘的墙根你也敢听,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还好我及时拉了你过来,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荷烟?我心里别扭,希望是同名,不要是我家那荷烟。
“那叫荷烟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是萱华郡主的丫环,你不知道吗?不过听玉妃娘娘身边的绫儿姐姐说,她是皇上派去郡主身边的,应该是皇上的人。”
“是皇上的人,她怎么会……”
“呵呵,谁叫昭王长得比咱们皇上还要俊,她这几日天天守着,怎么会不动心呢!听说啊,这破了身的女子,是耐不住寂寞的!”
荷烟,是她!她和束潇然,怎么可能!我心烦意乱,一面想着不可能,一面又不由自主地想着,他是有了新欢,所以才不去找我这个旧爱么?
“你个死丫头,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没脸没皮!”
“呸!人家做得,咱还说不得啊!婉秋姐姐,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那叫婉秋的打断了小宫女的话:“别瞎猜了,管它如何,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今天的事,你就装没看见,千万别走露了风声,知道吗?”
“嗯,我知道,谢谢姐姐!”
“好了,我家娘娘肚子痛着,我这药可拿得长了,得快点过去,不然又要被骂了,你也早些去睡吧!”
婉秋走了,剩下小宫女站在下面,见婉秋走得远了,她一溜小跑地又向来路走去,我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偏殿,她蹑手蹑脚地上前,戳破了纸窗,向内偷窥。
我摸到她背后,出手如电,封了她的xué道,将软绵绵昏睡过去的她丢到花丛中藏好,这才来到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向内望去。
屋内红烛高烧,chuáng幔未掩,chuáng上有一男一女,男的衣襟半敞,女的已是半身赤luǒ,只留了一条底裤,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正要做那苟且之事。
我看清了两人,不是束潇然和荷烟又是谁?一脚踢开房门,我冲上前去,将二人扯开。
“你们,无耻!”我眼中含泪,怒喝道。
“云……云萱!”束潇然满面cháo红,傻愣愣地看着我,我挥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顿时沁出一丝血迹。
“小姐,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勾引他的!”荷烟乱披了一件外衫,扑到地上抱着我的腿祈求道,“王爷受了伤,皇上让我来照顾他,我早就对他存了心,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千万不要打他,他身上还有伤啊!”
“有伤?有伤还这么生龙活虎?骗鬼吧你们,荷烟,我救你出青楼,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哈哈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模糊了双眼,面对着束潇然,我继续说道:“束潇然,我为了你日日担惊受怕,四处寻找,原来你躲在这里快活!说什么一生一世,说什么只爱我一个,原来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找不到真感qíng,连你也骗我,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回去,从哪儿来的,我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