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们了,看来他们离开南越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也有了孩子!这就好,这就好!”宁亲王喃喃说道,脸上露出了欣慰之qíng。
此时的凌云萱与束潇然,却是远在塞北。束潇然改名为易萧,易是其母姓,即曾经的凉国皇室之姓,他的暗卫都以易为姓,当他在南越立足之后,马上通知了手下一gān人,所以其实有很多人知晓他夫妻二人还活在人世,只是这消息不曾对外透露半分。凌云萱则简简单单地把姓氏给去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姓云名萱,除了她的贴身婢女银笙,谁也不知道她还活着,银笙与叶轻尘在各自的主子坠崖后,亦是不相信他们死了,到处寻找,幸得后来易天告诉了他们束潇然在南越,否则这二人这辈子估计就这样找下去了。他们悄悄南下,在南越的十方城找到了人,那时云萱刚好生子,银笙就留下照顾,此后与叶轻尘成亲,一直陪着云萱定居南越,随后又一同游历四方,于三个月前到达了漠尔比糙原。
束连成当皇帝后,铁勒新王阿拉布递上国书,愿两国修好,束连成不仅应允,而且开放了北地四城作为两国的通商口岸,互通往来,经商贸易,两地百姓以物易物,容国人从铁勒进良驹、毛皮、宝石,而铁勒人则从容国进瓷器、茶叶和粮食等等,由此大大促进了两国的繁荣。
此时正值初夏,红彤彤的太阳悬挂在天空,洒下万丈光芒,照得漠尔比糙原一片暖洋洋,糙原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红的,白的,紫的,蓝的,huáng的……往近了看,这里一片,那里一片,姹紫嫣红,入眼处全是花,糙原成了一座大花园,抬头远望,前方却仍是一片碧绿,连绵到天尽头。
鄂伦湖畔,láng山脚下的小树林前,住着几十户人家,院墙是粗壮的桦木做成的栅栏,房屋是用乱石和桦木共同搭建而成,一间接着一间,虽造得简陋,却甚为结实,遮挡风雪是再好不过,况且这里环境优美,幽静怡人,若是不嫌荒僻,倒也是个好住所。
这个时候牧人们都出去了,妇人在离家不远的鄂伦湖洗衣,男子则到远一些的糙原放牧去了,湖边笑语连连,几个小孩子牵着小马驹在饮马,湖水蓝澄澄的,倒映着岸旁的青山绿树,如一面宝镜。
湖边站着一双青年男女,男一袭白衣,腰间悬了一管玉箫,丰姿卓绝,似玉树临风;女的素面朝天,全身唯一的饰物就是系在长发上的一条银色丝带,穿着伽勒人夏日常穿的对襟式短袖衣服,露出半截莹白的胳膊,腰间cha了一把匕首,星眼凝波,玉颊樱唇,掩不住丽质天生。这两人正是束潇然与凌云萱。
束潇然看着糙原上出现了几个骑马奔驰的身影,面带微笑地说道:“云萱,你看,他们回来了!”
云萱顺着束潇然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出现了一大三小四骑快马,向这边驶来,当先一骑栗色的高头大马上率先跳下一名男子,怀里还抱了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将孩子放在糙地上,他对着云萱叫了声师傅。
“可吉,辛苦你了!”云萱说道。
“师傅说哪里话,我是师兄,教导小师弟和小师妹,亦是我的责任!”
后面三骑相继追了上来,都是清一色的小马驹,跳下马的却是四个孩子,原来那匹小红马的身上驮了两个人,加上先前这一个,共有五个孩子,当中只有一个女孩儿,长得粉雕玉琢,雪团儿似的,一下马就扑向云萱,泪涟涟地抽泣着说道:“娘亲,哥哥又欺负我!”
云萱一把将小女孩搂住,柔声道:“乖雪儿,不是有乐哥哥护着你么,他怎么欺负得了你?”
“娘亲!”女孩儿拖长了声音叫道,“我要骑小白马,哥哥不让我骑,他说女孩子就应当骑红的。”
“雪儿乖,不要哭,易江南,做哥哥的就该让着妹妹,我是怎么教你的?”云萱擦gān了女儿的眼泪,对儿子喝道,“去,给我做一百个俯卧撑!”
“娘,这事儿不怪我,小白马脾气不好,我是怕妹妹摔着了!”易江南赶紧辩解。
“废话,你这做哥哥的要是护着她,她又怎么会摔着?尽找借口,快去,不做满一百个,一会儿你就别吃饭!”
易江南瞪了自家妹妹一眼,低声嘟囔道:“小气鬼,爱哭鬼,偏不让你骑!”
“说什么呢?你个臭小子,有这么骂自家妹妹的吗?”云萱耳力甚好,全给听见了,“还说没欺负妹妹,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这么说,加罚,再给我蹲一个时辰的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