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偁难得地点了点头,转过去看着墙上挂的一张张美人图,目光沉沉地扫过我的脸。他是行家,定然看出了那美人图与这人像画法的相似之处,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二哥凑到我身边:“四妹妹,你可真是样样行啊!每次见你都令我惊喜一番。”
我淡淡笑道:“只因妹妹四年来是在潞州长大,吃穿住行都在这边,二哥远在天京,当然不知道了。”
“画师就照此样临摹张榜出去,按榜寻人吧!”齐大人吩咐着手下之人。
“王爷和大人有事在身,小女子就不多留各位了,”我趁机送客,“待得小女子身体好些,再去驿馆拜见王爷!”
随后与舅舅一家将众人送出府去,拱手作别。街头巷尾的人看见刺史大人和一群身份尊贵的人来到夏府,言语间还颇为客气,不禁议论纷纷,还道是夏家攀上了什么权贵。
我皱皱眉头,不知这样给舅舅一家带来的是好处还是坏处。为了减少事端,我决定还是搬到小楼去住,也免得两个小表弟常来粘乎我,反正束连成也知道了我与小楼的关系。
另外我还想趁此机会,把小楼的事打理清楚,脱手jiāo给傅青云,以后不管如何,怕是不能再来潞州了。
回屋后对素月说了qíng由,带着无颜去了小楼。
上山
这一日,是潞州一年一度的祭天盛会。说是祭天,其实也就是人们成群结队地到供奉天上诸神的寺庙进香还愿,为来年有个好日子祈福。
这一天,无论男女老少、富贵贫穷,都可以到大街上狂欢一整天,闺阁女子少了往日的束缚,出门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年轻的少年郎们趁此机会追寻着心上人。
我搬到小楼的第二天就派人到驿馆去向平王和二哥他们递了话,今日吃过早饭,他们三人就来到了我住的六号房,邀我一同出行。
我在潞州呆了四年,在这城里有好多的熟面孔,因此上没有恢复女装,仍旧以夏展瑶这个身份出现在人前。这会儿也省了换装的麻烦,于是叫上无颜,准备和他们一同出去。
“今儿咱们是出去玩,都没带护卫,你也别让无颜跟着了。”二哥说道。
“你就放无颜一天假,让他自个儿找乐子去吧!”束连成也帮腔道,“对吧,无颜,就凭咱们三个在,难道还能把你家主人给弄丢了?”
我看了看无颜:“无颜,你去办自个儿的事吧,今日就不用跟着我了。”
无颜很显然的不领qíng:“我没事,老爷吩咐过,要是主子出了一点儿闪失,就拿我是问,我还是跟着你放心些。”
“哟,四妹妹,我早就觉着不对劲了,你的护卫怎么那么没规矩,你是他的主子,在你面前还我啊我的。”二哥一惊一乍地说道。
我冷笑道:“这有什么,我可没有你们那些破规矩,我只是他的雇主,他虽是拿了钱替我办事,人家办得尽心尽力,我还应当怀着一分感谢呢!他就是直呼我名字又当如何,我乐意!难道人家替你办事,就低人一等了?”
二哥被我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斜眼瞅了瞅无颜。束连成和端木偁倒是惊诧了一下。我笑了笑说道:“王爷莫怪,咱们兄妹斗嘴惯了的。”
束连成也笑了,帮我道:“凌小姐说的也有道理。”
我说道:“在这里,还是叫我展瑶吧!”
转身对无颜使了个眼色,说道:“今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果没有想做的就去帮我跟佟掌柜对对帐目。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无颜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二哥本来还气着,一听我这话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四妹妹,你跟这小楼难道也有生意来往?”
我不作声地瞟了一眼前面走着的束连成,感觉到他支起了耳朵听着,便悄声对二哥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小楼的股东之一,不过这次我结清了银子,以后和他们就没什么瓜葛了,嘿嘿,这是我自己的事业,连舅舅都不知道!”
“股东是什么东西?”二哥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类似其中的一个东家的意思,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那你一定赚了很多银子!”
“是啊!以后二哥要是缺钱,只管找小妹便是!”我也大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