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一曲舞罢,走上前来向夏侯楚煜敬酒,夏侯楚煜墨黑的眸在面具后倏地一眯,隐去了眼底的jīng光,他接过那女子接过的酒杯,却并不喝,反而将那女子拉到身边拥在臂弯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大手一边不规矩地探进纱衣里,握住了那一对豪。
那女子“嘤咛”一声娇呼,一对媚眼如丝般缠绕在夏侯楚煜身上,身子柔若无骨攀附着他,“奴家名唤红衣。”
“好!红衣,今夜便由你侍寝!”夏侯楚煜一手勾着红衣的下巴,一手还在不断揉搓着她的,邪佞的薄唇也附上了她的唇。
闻言,席下众女顿时发出一阵惊呼,有羡慕也有妒恨。
而浅墨放在桌下的手也是不受控制地一抖,她咬了咬唇,脸色白了几分,心中竟是凉丝丝得不是滋味。
夏侯楚煜捕捉到浅墨的失落,眸中划过一抹不动声色的光,薄唇只是蹭了下红衣微张的粉唇,便迅速离开。
晚宴散后,夏侯楚煜便随红衣去了她住的藤萝苑,浅墨则逃也似的回了馨兰阁。
黯淡的灯光中,浅墨坐在书桌前,随笔涂画,可是她的心为何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会有丝痛楚?她不由扔了笔,看着自己画的东西发呆。
天哪,她这是在嫉妒吗?不!她明明不爱他,又怎么会嫉妒呢?可若不是,那么她心中那种酸溜溜的感觉又是什么?
浅墨纤长的黛眉烦恼的拧在一起,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不高兴他竟然在与她那样缠绵之后,又去找别的女人而已。可是她也知道,光凭他们在皇宫里的那几夜缠绵,她根本就没有理由要他为她守身如玉!而且她也没资格!
他的姬妾那么多,恐怕一夜换一个都可以轮流一个多月不重样了。况且在他眼中,她本就是一个不洁的女子,所以她更是没有颜面去要求他什么。
浅墨心中烦躁,她站在窗前,看着松枝头高悬的圆月,眼光却不自觉落在紫宸轩的窗户上,以往,每到这个时候,那里早已燃起了琉璃灯盏,而他的身影便隐隐浮现在窗纸上,直到子夜之后方会消失,可是今天,紫宸轩却是漆黑一片,而他此时怕也是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上挥汗如雨吧。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之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一生却只能守着一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在外如何寻花问柳,她也不能有任何异议,否则便是犯了七出之中的善妒之罪。
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她的感qíng里容不下一个三妻四妾花心的男人,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烂漫,而不想掺杂在任何争宠的纷扰里,所以,他绝对不会是她的良人!
浅墨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半掩了窗户,chuī熄油灯,脱掉外衣躺在,玲儿早就在一边的矮榻上睡得熟了,还轻轻地打着小呼噜,暗夜里,浅墨不莞尔一笑。
她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吗,又何必纠缠于这些凡尘俗事。
**。
夜色浓重,圆月在大团的乌云中若隐若现,星子黯淡无光。
藤萝苑外,白蓝紫青四婢焦急地等待着,丹青和琅琊方才听到一阵打斗声之后就已冲了进去,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也不知道里面qíng况怎么样了。
“白姐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王爷会不会有危险?”蓝画急躁地绞着衣摆,眼神中布满担忧。
白露也有些按耐不住,但她依旧沉声道:“再等等,王爷既然这样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万一王爷——”紫琴踮着脚往屋里看,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青霜脸色沉重,“王爷不会有事的!”
青霜话音刚落,就见琅琊架着夏侯楚煜走了出来,四婢慌忙围了上去,却见夏侯楚煜未被面具遮住的苍白毫无血色,薄唇紧抿泛着乌色,双眸因为痛苦而眯了起来,一只胳膊搭在琅琊肩上,但他整个身子还在往下软顿。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四婢紧张地看着夏侯楚煜,“王爷不是说不会有危险吗?为什么王爷会受伤?”
“不!王爷是中毒了!”青霜一看夏侯楚煜嘴唇发乌,便心知不好。
果然,夏侯楚煜一走出来,利眸忽然微微睁开,月色落在他脸上,然后便毫无预兆喷出了一大口黑血,他紧捂着胸口,眸中写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