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浅墨娇羞一笑,转身走到严相面前,浅浅福了一礼,“妾身见过右相大人,妾身不知道右相大人深夜来访,方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右相大人多多海涵。”
“夫人多礼!”严相拱了拱手,回了一礼,同时也细细打量起浅墨来,却见她墨发铺散肩头,面灿红霞,唇若点朱,眉黛眼黑,清眸中qíng意盈盈,玉色的脖子上红痕点点,美得分明而浓烈,那种浑然天成的媚态,竟是叫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拒绝她的一个眼神。
没想到夏侯楚煜这个残废竟然也会有这么好的艳福!严相在心中不腹诽,邪的目光也放肆地在浅墨身上游移开来。
夏侯楚煜见状,冷如寒星的眸底霎时闪过怒意。
浅墨眼底也划过一丝不悦,没想到这个严相看起来斯文,眼神却那么猥琐,在他面前,她有种好像被衣服的感觉。
浅墨不动声色地敛了眸光,眼一垂,她忽然高兴地娇呼一声,“王爷,原来右相大人今夜来是给王爷送东西的啊,哎呀,这个盒子好漂亮,能赏给妾身吗?”
说罢她便趁右相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接过他手中的木盒,满脸欣喜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查看起来,夏侯楚煜轩眉不一挑,大手倏地紧握。
右相显然没想到浅墨会突然抢走木盒,他顿时面色一沉,怒喝出声:“大胆!”
“啊!”浅墨受到惊吓,素手一抖,木盒霎时“啪嗒”摔落,搭扣绷开,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丹青迅速弯腰将那些纸张捡起。
右相见状,一张脸蕴满了狂bào,犀利冷锐的眼眸不断在木盒和浅墨之间来回梭巡着,利唇抿成了残bào的曲线……
夏侯楚煜心中凛了寒意,丹青也紧张地盯着严相和浅墨。
浅墨一颗心在胸腔里“嘭嘭”乱跳,脊背都变得僵硬无比,但是她仍然qiáng装镇定,只见她迅速在清眸中蓄了两泡泪,抿着粉唇,露出一脸惊慌失措的表qíng。
“对不起,右相大人,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喜欢这个木盒妾身真的不知道”一句话没说完,那两行珠泪便跟着滚落脸颊,她又转身走到夏侯楚煜面前,瘪了瘪嘴,捂着脸抽泣道:“王爷,妾身有罪,惹恼了右相大人,求王爷责罚妾身。”
夏侯楚煜心疼地揽住浅墨腰身,安慰她道:“不过一个盒子而已,右相不会介意的。你若是喜欢,本王明日便叫人给你送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盒子去。”
“真的吗?”浅墨擦去眼角的泪珠,抬起怯生生的眼眸看向满面沉郁的右相,咬了咬粉唇,“右相大人,您不会责怪妾身吧。”
右相心中正自懊恼,他怎么就会被这个女子美色迷惑了,竟然被她抢走了盒子也没发觉,他低头看看那摔得四分五裂的木盒,眼中jīng光一闪,忽然抬头笑道:“不过一个盒子而已,夫人不必自责!”
“王爷,您听,右相大人不怪妾身无礼了。”浅墨立即绽开一朵明艳的笑容,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明亮耀眼,映衬着琉璃灯光,宛如盛了漫天的月华星光。
不但夏侯楚煜看得呆了,就连丹青和右相也是心头一震。
“右相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和你这个小女子计较了。”夏侯楚煜淡笑道。
“楚王过奖。”右相见木盒摔碎,手中没有了筹码,他心知再待下去也是惘然。而且他也看出夏侯楚煜jīng神奕奕,美人在怀高涨,哪有半点毒发的样子?
右相的眼眸沉了下去,他回去一定要处死那个打探消息的人,什么都没调查清楚,便断言夏侯楚煜今夜毒发,今晚也幸亏他走了这一遭,否则万一贸然行动,岂不是这么些年的努力都要白费?
他自然不能小觑了夏侯楚煜的能力,他知道,只要有夏侯楚煜在,就算鹰军北征,恐怕夏侯楚煜也有能力调动诸侯兵马来镇压任何一场bào乱。
不过,看夏侯楚煜这几日称病不上朝,而将朝政jiāo予六皇子代理,恐怕就是因为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这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右相脸色变了几变又恢复恭敬,拱手道:“微臣已将温富贵通敌卖国的书信送到,还请楚王明察是非,铲除卖国求荣的佞小人,夜深,臣就此先行告退,不打扰王爷与夫人休息。”说罢,那若有深意的眼神淡淡扫过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