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走了两炷香的时间,临墨又转回了奉水滨畔。
奉水河便是封印临墨的那条河,当初妖道借天道做封印,却是秘密进行,无人知道临墨到底被封印在了东都何处,当初的东都还是个大城市,没这么萧条,直到国运龙被封印了,这个城市才慢慢演变成这个样子。
也就比村落大了那么一点儿。
奉水河就在官道旁边,沿着这条官道再走不久,便是曾经的东都,当然,现在叫奉水县。
临墨站着官道旁眺望奉水河,那傻子乞丐也站在一旁眺望着。
临墨来这儿,只是自己无处可去,眺望奉水河,也只是感叹那好几百年的封印生涯,如今自己一朝脱困,还法力尽失,竟是不知何去何从。
就是不知道这傻子在这儿瞎掺和什么。
“喂,你在看什么呢?”临墨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傻子,问道。
“嘿嘿,我在看……”那傻子傻笑一声挠了挠头,还不待他回到,不远处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马蹄声。
“闪开了闪开了,好狗不挡道啊。”
一小队骑兵纵马从管道尽头飞驰而来,尘土飞扬,骑得这么快,这完全是超速啊,扬起这么大的灰尘,也不知道马上的人能不能看清路。
临墨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道。
那队人看不看得清路到是其次,他们一路驰骋而来,看不清路边的人倒是真的。眼看两边越逼越近了,那队骑兵才看见路边儿站着俩路人。
停是不可能停了,当首的那一人一甩鞭子,想将那两路人抽开,被这样甩一鞭子,总比一会儿葬身马蹄下要好得多吧?况且他们这样的狗腿子,向来是看不起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性命的。
“啊!”
临墨还没什么反应呢,那傻子倒是情绪激动得一把抱住了临墨。
临墨被这个傻大个儿一把按进胸膛,鼻尖便充斥着一股馊味儿,熏得他翻了个白眼。
傻乞丐用身体挡住了那一鞭子,却被那鞭子的力道抽得一个重心不稳,脚下打滑,抱着临墨‘咕噜咕噜’的顺着河堤滚了下去。
幸好这傻子还没傻到滚进水里还死抱着临墨不松手,临墨滚进奉水河后,倒是不急,他控制着身体,让头浮出水面,先是狠狠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把胸肺中那股酸臭气息给换了出去,才开始寻觅起那傻乞丐来。
奉水河算是大河,河水也比较湍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傻大个儿就已经把自己折腾到了河中央,都已经被河水冲出了一百来米远了。
临墨见他在河中央拼命挣扎,一会儿上浮,一会儿下沉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不会泅水,皱了皱眉,嘴里骂了一句麻烦,便下沉到了水里。
作为一条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的活着的龙,上天入水都是家常便饭,临墨根本不用担心在水里的呼吸问题,下沉到一点地方,确认不会被人看见后,一个蹬腿儿摆手,便游出去了近一百米,这等速度,若是被凡人看到,难免会引起一些猜疑。
郁洛已经脱力了,只觉得手脚沉重,无法动弹,神智也有点不清楚,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水里一条黑龙向他快速游来。
“龙……”郁洛想开口,却只吐出一串泡泡。
几乎瞬间,临墨便游到了傻乞丐的身边,此时这个傻大个儿,已经昏昏沉沉的开始往下沉了,临墨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继续下沉。
又思索了半秒,临墨又贴上了傻大个儿的唇,给他渡了口气,才拉着他往岸边游。上了岸后,临墨先是‘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显示自己的嫌弃,然后才开始检查傻乞丐的状况。
好在只是水喝多了。
临墨解开傻乞丐的领口,想要帮他按压胸腔,却意外瞥见了那傻子脖子间挂着一个物件。
物件只是个普通的平安扣,但那串平安扣的银黑色丝线——是他的头发。
临墨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片刻后又平复下来。
不对,不可能是那个背信弃义的小孩儿,年龄对不上,没人凡人能活一百多年的,就算那小孩儿真的有天大的机缘,能活到现在,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痴痴傻傻,没有法力,连落个水都能差点儿淹死的大傻子。
想通着一点后,临墨平静的开始按压傻乞丐的胸腔,几下过后,那傻子吐出几口水,人也醒了过来。
“真的,水,真的有……”傻子一醒来,就词不达意的说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临墨懒得跟他玩什么‘你猜我想说什么’的猜心游戏,急忙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