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暹一想也对,片刻后即点头道:“那好,我就等你长大了再给你买!”
说完美滋滋地走了。
魏府一共来了有八个人,四名护卫,两名丫鬟,一名管事及一名车夫。
谢琬本以为他们来到之后魏暹便会回府去,哪知道如此一来,他竟如同在父母跟前过了明路一般,索xing在这里住下了。而谢启功则求之不得,偌大个谢府还供养不起十来个人?而这样攀jiāo的机会更不是有钱就有的。
谢琬私底里不愿意魏暹卷进她与谢荣之间的这场战争里来,可是显然这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事qíng。
魏府的人一来,魏暹再带着人住在颐风院就不合适了,王氏仍让人收拾了潇湘院,请他搬了进去。潇湘院北面挨着藏书阁,南面却接着拂风院,也就是说,谢葳不管是去藏书阁拿书也好,还是去正院里请安也好,都得打拂风院门前路过。
这样,谢琬就时常遇见他们俩人凑在一处说笑谈天。府里因为谢启功不说,自然也没有人去管他们合不合礼数,甚至有时候,在庞福的带领下,大家还会自觉地站远些退到安全距离。
这样的次数多了,谢葳与魏暹之间看上去就越来越和谐,而谢琬渐觉得有些忧愁。魏暹就好比送到谢府来的一块鲜ròu,让谢启功母子盯着不放了。可是这块鲜ròu曾经却于她有恩,她怎么能眼睁睁看他成为自己火力下的pào灰。
“看见他们这样,你是不是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坐在廊栏上一边嚼着牛ròugān,一边盯着对面廊下下棋的两人蹙眉时,任隽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前。
谢琬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扭身下了地,默不作声预备从香樟树下穿过去。
“琬琬!”
任隽追上去,伸开手挡住她yù走向的角门。“每次看到你跟他这样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qíng也跟你现在一样。”
面前的他双唇微颤着,目光却炽热如火。
谢琬印象中的他依然是那个说话都羞涩的少年,不知道在他那样的薄脸皮下,怎么会有着这样一股热烈的qíng绪。
她掏出绢子擦了擦手指尖,说道:“任三哥真是疯了。”然后掉转头,往二门外走去。
二门外也有回颐风院的路,天底下又不只那一条道。
只是才迈了步,手腕就被拽住了,任隽用了力,将她拉了回来,“我没有疯!我是说真的。琬琬,我们认识都快三年了,也算是青梅竹马,难道你我的qíng分,连一个才见过两回的外人都不如么?”
谢琬目光骤冷下去:“任三哥放手!”
“我不放!”任隽颤着声音,许是因为紧张,不止他的手在发抖,就连他的声音也显得那样无力。而他的胸脯起伏着:“我又不是真心要冒犯你,我,我就是希望你多看我两眼,我其实,其实很喜……”
“不要说了!”
谢琬厉声喝止,目光如冰刀般落在他脸上。
任隽从未见过她如此凶怒的样子,下意识退了半步,握在她腕上的手也自动松了下来。
083 怒火
往日温婉沉静的谢琬,眼下就像座苏醒的火山,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息,他不敢去猜想这是因为他的鲁莽而导致的怒气,还是因为他鼓足勇气的出现而导致的她的恼羞成怒——总而言之,眼下的她虽然没有吐出半个字,可就是让人看得出她的怒火。
爱而不得,本来就是件揪心的事,眼下她的拒绝,更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里!
“三妹妹……”他翕着双唇,声音嘶哑而低沉,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谢琬的态度已经明摆着告诉他,他跟她之间是没有丝毫可能的了,她是绝不会原谅他的了!可是他还是要说,他若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她在他心里已经藏了这么久?
“我知道我比不上他,可是我会努力,我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你……”
“任公子,你我不过泛泛之jiāo,你来或不来,都不关我的事。”
谢琬木着脸开口,这片刻之间,她已如练就了收发自如之神功的宗师,将那股怒气悉数隐藏起来了。
任隽一口气憋在胸腔里,面色如血殷红。
谢琬隔他五步远站着,如往日般沉静,“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误会致此,但是我要明白地告诉你,我对你跟对与谢府有来往的任何客人都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硬要认为有不一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往后请不要gān涉我的事qíng,也不要把你的感qíng寄托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