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棋听说王氏要借告huáng氏的机会bī谢荣申请诰封,心里也不由得一喜,因为王氏若是有了朝俸可拿,那她还用得着跪求谢荣给予安身立命的机会么?
当下仔仔细细看起来,嗯,告的是huáng氏没错。写的条条款款也都属实,甚至有些地方她觉得还轻了点儿。再看下去,的确没有什么地方涉及到谢荣。
她看了两遍,jiāo给王氏:“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王氏嗯了声,看向谢琬:“那明日你就抬我到顺天府去,事qíng成了,我自然会立刻就走。”
说实话,如果能够在四叶胡同呆得下去,谁愿意跑到这边来当赖皮狗呢?如此倒也好,两厢相安无事,等授了诰封,她自是安安稳稳地做着她的老封君,也不会再过来劳心费力地招惹她了。
她伸手沾了谢琬拿出来的印泥,在每页纸上摁了印,又歪歪扭扭签了自己的名字,jiāo给谢琬。
谢琬扬眉接过,说道:“那明日一早,你就准备好在屋里等。”
她说完起身,开门出了去。
王氏看着她背影,不忧急,但是也不轻松。
谢琬回到正院,殷昱已经走了,谢琅在书房里忙着什么。
她走进去,把手上状词jiāo给他道:“明儿一早哥哥就带着王氏去顺天府吧。”然后凑到他耳边细声说了几句。谢琅看过手上的状词,点点头道:“这事jiāo给我。”
此事谢琬不露面,也不必她露面。
翌日早上谢琅就吩咐人拿软轿抬着王氏出门了。
到了顺天府,击过登闻鼓后,顺天府尹便就击鼓升堂,让把王氏抬了进去。谢琅递了状词,就见府尹的脸色变了,立即让人传审huáng氏。
huáng氏这几日因着心qíng不错,遂让整修门庭的工匠们顺手把后园子也整了整,种了四季鲜花。因为谢芸如今又正在议婚,所以顺便把他所住的院子也一并新修了。
上晌正说有郭兴府上的管事介绍的新的护院前来,要预备着见见,这里忽然就有捕快上门,说是王氏去了顺天府击登闻鼓状告她!
huáng氏站在厅堂里懵了足有半日,完全想不到王氏居然会去顺天府告状!
她这是要gān什么?是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huáng氏心里又气又怒,可是心里却也无法不虚,毕竟说起来,她对王氏的确没有尽过什么孝心,王氏真要告她也告的在理。可是这不都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吗?王氏这些年也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呀?
可是不管怎么样,既然闹到了公堂,这事就怎么也不会小了。她一面换着衣裳,一面与庞福道:“快去通知老爷,让他到府衙来!”
223 不孝
谢荣在刑部衙门突然接到huáng氏派人传来的消息,也是顿住在那里。
不过他第一时间反应的这肯定是谢琅或者谢琬挑唆的王氏,这从谢琅伴着王氏去的公堂就看得出来。王氏告huáng氏,就算告到了顺天府,也不过是婆媳内宅之事,就是传出去也不过是让人说两句娶妻不贤而已,这对于他来说,实际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兄妹俩这样做,是被bī得乱咬人了吗?
谢荣要是这样想,他就不是谢荣了。
谢琬每步动作似乎都有她的寓意,不管这事是谢琅出的还是谢琬本身,这件事都绝对经过谢琬参与,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他换了身常服,出了衙门,直奔顺天府。
到了的时候已经在审了,府尹听说谢荣到来,当即起身拱了拱手。
但是品级再高,天子脚下的公堂之上也没有多少面子可给,府尹继续审案。
“对于王氏状词所述的内容,huáng氏你可承认?”
府尹拍着惊堂木,望着huáng氏。
huáng氏不知道怎么说。王氏状词里内容的确都是事实,没有一丝夸张之处,可是huáng氏也并不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到被告上公堂的地步,如果不是这么些年来王氏的所作所为,她并不会对她冷面相向,她一定会谨守着女训,对她敬重有加。
可是王氏所作的那些,她能够当着公堂说出来吗?若真说出来,那就真的徒惹笑话了。
王氏也许正是看准了她这点,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闯上公堂,要给她个下马威。
她看着谢荣,这个时候她只能指望他出面来解决这事了。
谢荣看了眼谢琅,心里真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这些次要的了,近来关于他的负面事件实在太多,眼下得快刀斩乱麻处理完这件事才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