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古以为所谓文人雅士也有其风流不羁的一面,从古至今官员*者不在少数,不过是到了本朝,律法更加严格罢了。但是私底下这种事并不能灭绝,因为官员也是人,而且都是权势在握的男人,几个不会被女色所诱?
至今为止,官员宿jì当然是要办的,可是因为宿jì而真正按律严惩的官员却不在多数,皇帝如果真心要管,那一年到头吏部的委任状与解任状要堆积成山。
并没有出现这种qíng况,这就说明,皇帝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允许官员有些微的毛病的。所以即使宿jì之罪不能幸免,那么只要争取到闲坐逛逛的理由成立,也还是能有转寰的机会。
可是这句话,却把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打到了冰窟里。
季振元仍然是有几分相信谢荣不会做下宿jì这种事的,可是皇帝不信,那他就是再信也没有用。
他侧眼看着靳永,开始觉得,今夜这一切都是个陷阱,就连顾若明也成了这网里的鱼。
“靳永拟旨,谢荣郭兴还有顾若明,知法犯法,各自连降五级!即日起执行!”
皇帝拂袖站起来,与靳永厉声道。
“皇上!贱妾还有话要说!”
靳永正要接旨,一直像朵受够了惊吓的小白兔的采薇忽然把腰挺了挺,说道。
殿里的人全都往采薇望来,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采薇有点心慌,原本丰润的双唇此刻看起来更苍白了。
但是她看了看谢荣,仍是壮着胆子说道:“皇上,谢,谢大人到湘园里来,真的只是喝茶吃酒,他连奴婢碰都没有碰过!寻常男子到了我们那里,几乎没有不为所动的,谢大人坐怀不乱真君子,不是更加显示出他的高洁品xing吗?”
没有一个人料到身为jì女的采薇会为谢荣求qíng,包括皇帝都愣了会儿。
而季振元看看采薇又看看也在注视着采薇的谢荣,迅速回过神来,说道:“这女子说的不错!
“皇上,既然是私娼馆的jì女亲自为证,自然就能证明他们的私德了!好一个坐怀不乱真君子!皇上,律法严禁宿jì是为的什么?是为的管束官员的私德,如果当官员能够自律到数次三番进娼馆都坐怀不乱的地步,难道不是更能说明官员们的cao守可靠吗?”
“季阁老的意思,难道是说谢荣结伴逛私娼这事,不但不应获罪,还应受到嘉奖?”靳永咬紧牙关,指着采薇说道:“娼馆jì女乃下下流之辈,她们的话又岂能信?私下娼馆只为吃茶,我倒是头次听说!皇上英明神勇,又岂能被你几句话便糊弄过去?”
采薇双肩瑟索,她目光投向皇帝,连磕了几个头道:“皇上,贱妾说的都是真的!谢大人他们到馆四次,每次都是我接待的谢大人,他真的没有对于有过丝毫不轨之举!皇上若是不信,可让人验贱妾的元身!”
“元身?”皇帝眯起眼来,“莫非你到如今还是处子?”
230 太子
谢荣也不由得直了身子。
采薇两颊顿时由白转红,但是她咬唇道:“贱妾不敢欺瞒皇上。”
皇帝探究地看了她几眼,又看向谢荣,摸起下巴来。
全殿里都清静了,就连靳永也有些失措,他是真没想到采薇成了这件事唯一的变数!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驾到。”
太监又进来禀道。
皇帝闻言把身子坐直,目光投向门口。门外缓步走进来着一身月白色常服,头戴冠冕的太子,底下人俱都躬身行礼。皇帝温和地朝太子招了招手,等他近前,遂道:“夜这么深了,太子怎么来了?”一面让人搬坐。
太子坐下,说道:“儿臣听说父皇深夜还在审案,担心父皇龙体,故而过来瞧瞧。不知道审得如何了?”
既然直接问审得如何了,自然就是来之前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皇帝也不遮掩,指着下方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这娼馆的女子正说自己是处子之身,谢荣到馆几次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眼下要出头为谢荣作证。——太子怎么看这事?”
太子微凛,说道:“既如此,不如带下去查查这女子的身子再议。”
皇帝赞同地点头:“正该如此。张珍,把这女子带下去,宣太医!”
采薇被带下去,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不过自打太子到来之后,皇帝的面色就和煦了几分。太监也给太子奉了参茶,皇帝给了个他随意的手势,太子便道谢接过,喝了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