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嘿嘿一笑,扯过周明锦的衣袖,凑到周明锦跟前耳语了几句。周明锦也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且说另一头,刘买气冲冲的回了宣室殿。脑海里还想着刘陵之前不冷不热忽近忽远的态度,越发气闷。也不理旁人,一杯杯浊酒下肚,少顷案几上的一壶宫酿紫金醇就没了。早有得了吩咐的机灵的小宫女在后头盯着,见刘买桌上酒水没了。立刻凑上前去给刘买倒酒。刘买醉醺醺的持起了酒樽。小宫女无意间碰撞了刘买的胳膊,满满的酒水被这么一晃,全都洒到了衣服上。
“你gān什么?”刘买见状,大喝。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梁王恕罪。”那小宫女立刻跪在地上,连声说道。
“哼!”刘买堂堂梁王,自然不屑和一个小宫女计较,何况这也不是他的梁国宫殿,更由不得他肆意发作。只是原本就在刘陵处受了气,又兼之出了这档子事,一张俊容也彻底青黑了下来。
这么一喧闹,上首的刘彻和太皇太后等人也就注意到了。刘彻本来想要发作宫女替梁王出气,只是视线扫过了那个小宫女之后,眼中异色不着痕迹的闪过。打量了一番梁王,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行动如此莽撞,还不快带着梁王去换身衣裳。稍后自己去领二十大板。”
那小宫女匆匆应下,带着一身láng狈的梁王出了宣室殿。刘彻十分自然的劝着众人喝酒,这个小cha曲不过片刻就被众人忘到脑后了。看着下面觥筹jiāo错的热闹场景,刘彻悄悄的吩咐chūn陀道:“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诺!“chūn陀应下,寻个不显眼的机会偷偷溜出宣室殿。
坐在刘彻身旁的阿娇探过了身子,狐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刘彻摇了摇头,淡然答道。
阿娇闻言,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故弄玄虚。”
听得刘彻直皱眉。
一旁的王娡看着帝后相处不算和谐的一幕,唇角微微弯起。
另一旁的馆陶长太主回首时候正好看到了王娡的神qíng,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满,又看了看刘彻,冷笑一声。被太皇太后听到了,不由得好奇问道:“你这是哼什么呢?”
“没什么。”馆陶长太主轻笑一声,将太皇太后的注意力差了过去。“老太太给我指指,这窦家来的丫头里面有没有窦明澜?说实话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没见过这个姑娘呢!等小丫头嫁了之后,可得好好亲近一些。”
太皇太后闻言,会心一笑。拍了拍馆陶长太主保养的十分柔滑的手背,笑着说道:“你急个什么,以后日子长着呢!”
“我这不也是好奇嘛!”馆陶长太主顺势说道。她也不是非见见窦明澜不可,只是不想让太皇太后追究自己刚才的想法罢了。见太皇太后被自己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也乐得符合。只是偶尔看向王娡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森然。
群臣当中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田蚡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扭头看了看自家十分不知所谓的王信和平原君老太太,止不住的头疼叹息。
“大过年的你叹什么气啊!”一旁的窦婴狐疑问道。田蚡以前在窦婴府上做卿客,十分揣摩窦婴的心思。如今两人又一起共事,再加上田蚡这人很会来事。是王氏一脉当中难得的明白人,很得陛下的信任。又jiāo好了韩嫣,这才是窦婴待之愈发亲切的缘故。
听了窦婴的话,田蚡摇头苦笑,轻声说道:“只是觉得这人都挺奇怪的。浑浑噩噩了一辈子,到老了却非要较真个明白。结果没明白彻底,反倒是愈发糊涂了。”
听着田蚡绕口令一般的答话,窦婴愈发的莫名其妙。“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田蚡摇了摇头,举着酒樽说道:“喝酒、喝酒。”
窦婴看着田蚡一番作态,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梁王刘买跟着小宫女出了宣室殿后,经寒风一chuī,yīn湿的前襟更觉冰凉,不由得皱眉问道:“去哪儿换衣服?”
那小宫女闻言,躬身应道:“请梁王这边走。”
刘买默不作声的在后头跟着,岂料愈走愈远,愈走愈偏。刘买不禁质问道:“究竟要去哪儿啊?”
那小宫女闻言,回首解释道:“因为今儿是一年一度的朝见,整个宣室殿都被占用了。奴婢是领着梁王去西侧的偏殿,那里头有现成的成衣。是以前陛下做好没穿过的。说是找出一套给梁王先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