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内力xing属火,炽热的体温透过厚实的衣物传递到安久身上,她好似从冰天雪地里一下子落到了火炉,有些烫人。
安久浑身不舒服,但正行在途中。她没有乱动。
半个时辰之后,楚定江带着她到了一处山谷中的宅院。
暮色浓重,院中透出橘huáng的光。
两人轻盈落在前院,不等人上来盘问。楚定江便出示令牌,高大的身躯把安久当的严严实实,没让任何人瞧见她的容貌。
无人阻拦。
楚定江领着她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摆设齐全,像是一户富足人家的屋舍。而非一个冰冷无qíng的杀手巢xué。
屋内炉火烧的正旺,温暖如chūn,黏在身上的冰粒子瞬间化作水珠渗进衣内。衣裙cháo乎乎的贴在身上。
楚定江撤下斗篷,显露出矫健的身姿。
他翻过桌上倒置的杯子,一边倒水一边道,“或许你还不知晓,梅氏智长老被关押了。”
那疯子的内力属xing与智长老相同,同属水系,又都痴爱弓道,天底下很难有这样的巧合。
安久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因此只是平静道,“那个内力属水系的弓道高手不是他。”
“我知道。”楚定江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漠然道,“但不会有第三个人相信。”
气氛有些奇妙,安久与他分明不熟,可是此时此刻的的对话却像是认识许久一般,“出了什么事?”
楚定江怔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一声,“我竟然沦落到和一个小娘子抱怨!”
安久对楚定江的嫌弃很有意见,但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便决定忍住一些不中听的话,“不要自怨自艾了,我听的也很勉qiáng,不乐意说就别说!”
楚定江未接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安久锋利的xing子,上一回因为qiáng掳她去对付化境弓道高手还曾被她刺伤。
“方才接触绑你的人,可知那两人的身份?”他补充道,“抑或有什么特征?”
“一个是疯子,一个叫崔易尘。”安久简单的将所知消息告诉他。毕竟现在看来,这个人可能与她站在同一立场。
“崔易尘!”饶是楚定江心智坚稳,还是被狠狠惊了一下。
崔氏在控鹤军中势力不如四大家族,却也不容小觑,如果整个家族都投靠敌人,很有可能动摇整个控鹤军的根本。
“我听闻这世上九阶高手不过百余人,上次在古刹里,敌人那边的九阶不下于二十人吧?”在这件事背后的波涛汹涌,安久很难视而不见,她现在无意知道了崔易尘的名字,恐怕之后会遭到追杀,要想保命,必须得找个靠山。
梅氏如今也遭变故,能不能靠得住还未可知,而眼前这个人可以考虑一下。
“还不止。”楚定江道,“九阶对jīng神力要求不高,凡是有些武学天赋的人肯下苦功大约都能达到,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所以免不了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九阶武师。”
他主动说起一些qíng报,“控鹤军损失惨重,是十年来之最,若非没有人敢接手神武军这块烫手山芋,我今日就不能活着站在这里了。”
控鹤军可谓所向披靡,圣意所及,从无失误,这一次重创就想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掴上了他们的傲气和自尊。
风波诡谲,这桩棘手的事硬生生的塞在了楚定江手里,容不得他拒绝。
神武军中真正服他的人不多,可他丝毫不惧,就像这一次早就猜到是化境高手亲临,就算阻拦也注定失败,他便调动那些不服他的人去送死。
控鹤军有规矩——无条件服从,若无撤退命令,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他的做法十分极端,见效快,但也有坏处。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一见楚定江如此护短,纷纷向他投诚,而另外一部分立场坚定的人,则更加痛恨他。
楚定江不怕招人恨,他有破釜沉舟的决心,然而心腹不多,导致他现在处于绝对的被动,因而才起了招揽安久的心思。
安久没有内力,可她能转化别人的内力she出惊弦,未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猎杀高手。
一个有心招揽,一个有意投靠,可谓一拍即合,楚定江话说的很透,“幕后黑手身份不明,但想铲除控鹤军的目的很清楚。”
而铲除控鹤军,首当其冲的便是四大家族。
“可能是皇帝吗?”安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