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知好歹!”安久说话之间,汹涌的jīng神力骤然席卷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想开杀戒,你们却一再bī迫,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滚!”
滔天的杀意仿佛一只巨手死死掐住全身,随时都能将他们捏碎。众人面无血色,禁不住浑身瘫软,从马上掉落下来,脑海中竟是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安久撤去jīng神力。
咬牙qiáng撑的匪头双脚一软,噗通一声从马上坠落,跪伏在地,“多谢前辈饶命!”
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连滚带爬的逃离,有些落马的人几次没有爬上马背,便拔腿狂奔,连坐骑都丢在原处。
安久也没想到jīng神力威吓竟然这么管用,早知如此,何必还要玩捉迷藏的游戏!这jīng神力似乎无法对人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但唬一唬人足够用了。
她想着,忽然察觉一道视线,垂眼却看见书生正抬头望着她。
这书生的面色有些发白,但并不像那帮匪徒那样恐惧慌张。
“这位……”书生斟酌了一下用词,“娘子不知是何方高人?”
安久暗生警惕,悄悄握住了匕首,“你不是书生。”
“书生?”他神qíng痴痴,却未忘了礼数,拱手道,“在下魏予之。”
“魏予之……魏予之……”安久觉得有些耳熟。不禁在记忆中搜索这个人。
是了!莫思归曾经同她讲过缥缈山庄的事qíng,庄主叫魏储之,他还有个弟弟,就叫魏予之!
“缥缈山庄?”安久印象中,这种地方就像她以前呆的组织一样,都是gān杀人的不法勾当,心中便很是抵触,声音亦冷了几分,“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就此别过。”
安久借助残破的镂花窗跃下。从那批匪徒留下的马中择了一匹壮马。
“娘子贵姓?”魏予之追问道。
安久翻身上马,戴上斗笠,驱马离开,从始至终未曾瞧过他一眼。
魏予之忙返回庙内取了自己的行李,策马跟随。
茫茫雨夜,寒气bī人,呼出的气体都是一团团白雾。
“娘子,在下这件蓑衣赠予你吧。”魏予之解下身上的蓑衣递到安久面前。
安久神色冷然,心中对此人更加提高警惕。因为她为了在这种黑暗的密林里辨识路,jīng神力遍布四周,可是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而她也丝毫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实力。
难道魏予之也是化境高手,并且在jīng神力上高过她?
安久瞥了他一眼。是个清瘦的男子,目测只有二十三四岁,冰冷的雨里他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嘴唇发紫。手里握着一件蓑衣。这样一个人,也能是化境?
“在下虽是缥缈山庄的人,但是并不会武功。”魏予之道。“在下根骨不好,一身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义父给我用药养了这么些年,xing命无忧,只是再不能习武。”
缥缈山庄的名头,就算是平头百姓亦有耳闻,人人都知道二庄主不会武功,可是就算魏予之独身大摇大摆的出来晃dàng也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因为若是惹上一个杀手窝,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们报复。
曾经就有缥缈山庄的仇人想杀魏予之泄愤,然而报复不成,却被一夜之间灭了族,就连祖坟都被掘了bào尸,从此以后再无人敢招惹魏予之。
而缥缈山庄的狠毒也可见一斑。
“你跟着我到底想gān什么!”安久勒住马缰,扭头盯着他。
魏予之苍白的面颊泛起两团怪异的红晕,“在下对娘子一见倾心……”
安久嗤之以鼻。
一见倾心这么玄妙的事qíng,就连正常人都难以参悟,何况像安久这种qíng商。
“别跟着我!”安久不愿惹上这种麻烦,而且就算魏予之不是缥缈山庄的人,她也不会考虑,因为在她心里根本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
魏予之倒还真的没有纠缠,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默默落到安久后面。
安久行上官道,使劲揉了揉脑袋,心觉得还不如面对三十多个劫匪,至少能够一次痛快解决,惊险是惊险,可是没有后顾之忧。像缥缈山庄这种地方,必然有qiáng大的消息网,否则若是接了活却连目标都找不到,如何动手?
魏予之只看过她的样子,说不定就能从茫茫人海中把她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