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简不知被什么触动,声音柔和,“梅十四,咱们出去转转吧。”
高门大户人家待字闺中的娘子一般不能独自出门,除非那些家中没有男人,需要女子外出谋生计,但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出去,但需要有长辈陪伴。
安久动作顿了须臾,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吧。”
“我也……”
莫思归话说了一半便被华容简截断,“神医不想出去也好,我父亲下午想来拜见你。”
华首辅早就想来见一见莫思归,毕竟关系到嫡长子的xing命,但是前段时间莫思归中毒尚未恢复,谢绝会客,所以才一直耽搁到现在。
俗话说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莫思归就是没皮没脸也不好意思为了出去玩拒绝与华首辅碰面。
看着两个人头也不回,莫思归冲身边的侍婢道,“上笔墨!”
华首辅家中的侍婢训练有素,很快便抬了一张案出来,铺好宣纸,羊毫笔蘸好墨汁递到他手里。
莫思归挥毫作画。
画得是一只描花白瓷缸中养着两只小乌guī,上面枝蔓低垂,挂满了相思豆,水缸中、地面上,亦洒落点点嫣红,竟是极美的一副画。
他一袭赭色长袍,黑发半披散于身后,微垂的桃花眼仿佛敛着一池chūn水,竟是让旁边的侍婢看痴了。
他眼睛微微弯起,转头问道,“如何?”
那侍婢微怔,羞红了脸,低下头道轻声道,“神医画功了得,内容也是别有意趣。”
“这只是公的,这只是母的。”莫思归这是在给华容简和安久画像,他看了又看,很满意,于是提笔在留白处写了几个风流飘逸的字:戏相思。
在旁又落了一行字:青山不相阻,只存一瓮中,时光惫懒时,何不戏相思。
这是极有意思的几句话,表面上看很逗趣:没有重重青山阻隔,你我存在于一只水瓮里,懒洋洋的没事gān,咱们不如就来玩相思豆吧。
莫思归本意则是讽刺华容简和安久,虽然xing子不合,但是无奈没有别的王八可以选择,只好凑合凑合在一块玩了。
然而再往深了里想,戏相思,系相思,竟是颇有一种相依为命之感。
莫思归在落款处写上了作画时间,甚至还写了作画的因由,譬如看见两只王八有感云云。
“把它裱起来,放在匣子里,给你们二郎送去。”莫思归在石墩上坐下,斜斜倚着案,唰的展开轻摇,“告诉他,他敢不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就别想我医治他哥。”
敢跟我使心眼!哼!
阳光大好,分外惬意。
马车里的华容简抬手抵着右眼,“总觉得今日不太平。”(未完待续……)
PS:今天在医院里检查取报告,折腾了一天,不知道是觉睡的少了,还是早上血被抽的太多了,一天晕乎乎的,于是我又……爬,明天补上,实在扛不住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jiāo握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久垂头校准好弩上的悬刀,抬手就是一箭。
嘭的一声,箭矢贴着华容简的右手擦过,深深没入楠木马车壁中。
“你这个女人!”华容简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转头一脸心疼的看向破损的车壁,“bào殄天物。”
安久看着这个担忧车壁却不忧心自己的人,“华氏不缺这点钱吧。”
“华氏不缺,但是我缺。”华容简倒是不怕bào露自己的短处,他在外胡混,臭名远扬,华首辅早就控制了他的花销。
华容简微微一顿,随即又笑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我暗中经营了几家赌场,管够花销。”
这话倒是出乎安久的意料,这应该是他的秘密吧,就这么随便的告诉她了?
“我要下车。”安久忽然道。
“等等,马上就到了。”华容简安抚她道,“你这样可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晃悠,我们去的是个酒家,我与掌柜是好友,可以临窗观景,还有许多有趣的东西,绝不会闷。”
有趣的东西,这几个字成功的吸引了安久的注意力。她撩开帘子看了几眼,街道上果然很少有女子,偶尔路过的也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婢女,抑或一些妇人。
马车行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在一间偏僻简陋的小酒馆门口停下。
华容简给安久递了斗笠,然后先行下车冲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