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无国无家,只知那血能去一身病痛折磨。”魏云山已经失去耐心,“两刻之后,若没有我的命令,你那药童便身首异处了!”
“老匹夫。”莫思归冷哼道,“你以为一个药童就能左右谁?老子今日来,就是瞧瞧谁这么不长眼,敢在老子手里抢东西!”
魏云山是见楼小舞与莫思归甚是亲昵。本打算捉她,但无奈凌子岳守的太紧,他带着一个人离开军营已经十分困难,若是再打糙惊蛇,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他便抓了药童。
原也不是想用药童威胁莫思归,只是觉得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没想到,还真是有所收获。
“药童自是不值什么。”魏云山从袖中取出一卷书,“那么令师的手稿呢?”
从药童口中。魏云山得知莫思归很是珍爱这份手稿。
莫思归面色更是不善,当初他留下手稿也只是一念而已,就算今日被毁也不过就是少了一点念想,但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拿这东西来威胁自己。
魏云山见他神色变化,更确定自己拿到了他软肋。
“魏老前辈想必已经把药箱里那些当成真药送给你的主子了吧?”楚定江忽然cha话,“你心里确定那是假药却欺上瞒下,是存了私吞真药之心吧!”
他看向魏云山身后那些黑衣大汉,“他得到药后,会留着你们回去报信吗?”
那些如雕像一般的黑衣人有了细微的动作。
楚定江见状。才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从中倒出一粒夹在指间,“此物才药人心头血凝炼,可有人要验一验?”
一个人的心头血总共就那么点。一颗的药力已经很足,只要练武之人,没有不想据为己有。
安静了几息,二十名大汉中有一人走了出来。“将此物jiāo予我察验。”
楚定江目光微转,此人做头,并没有人反对。但是楚定江清楚的看见,在他站出来的一刹,有几个人有很小的反应。面巾后的唇角微扬,在药丸上灌输内力,双指一弹,直接丢向他。
那人抬手接下,药丸完好无损。尚未凑近鼻端,便嗅到浓郁的药香混合着血腥味,让他七窍清明。
“魏老,你怎么解释?”那人托着药质问魏云山。
莫思归听这话的意思,竟是魏云山真的欺上瞒下!于是不禁转头看了楚定江一眼,心里猜测他怎么会知道。
“莫听他诡言挑拨!”魏云山心道不妙,心里一边紧急想应对之策,一边绷紧全身,准备随时做殊死搏斗,“临阵出此言,无外乎是想让我们自乱,诸位可不要上当才好!”
话虽这么说,可是疑心算是种下了。
“把神医手稿和药童还来,此药便全都给你们。”楚定江道。
安久看清他手里的药瓶,有些诧异,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拿过去的?
“你肯做亏本的买卖?”魏云山不信。
楚定江道,“我若是没有猜错,药人是辽国皇帝所养,若我等昧下,扛不住辽国举国之力,就算今日打发了诸位,没过几日又会有别的高手前来。此物虽好,搁在手里却是嫌烫,不如换些实在的。反正我们也占了些便宜,不如急流勇退,前辈说呢?”
这个解释很说的通,可就因为太说的通了,魏云山总觉得有异样,可一时又找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他顿了少顷,抬手道,“放人。”
身后抓着人的大汉将人抛过去。
楚定江和莫思归都没有去接,那药童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莫思归垂眸仔细观他气色,见无异样,便暂时不再管他,只抬头冲楚定江颌首。
楚定江便扬手,“你们人数众多,我们也抵赖不得,先把手稿扔过来,我立即把药奉上。”
魏云山知道楚定江是化境,但他自信能够应付,便直接扬手把手稿扔过去。
这东西,莫思归闭上眼他都能摸出来真假,只粗略的看了一眼,便抓起药童,将手稿揣进药童怀里。
楚定江扬手一挥。
那边的人浑身一紧,却见他并没有丢过来,顿时心生恼怒。
伏在暗处的安久看见他这个动作,知道是叫她撤退,于是悄悄退了下来,绕过缓坡,准备于楚定江会和。
魏云山正要发怒,楚定江突然把药瓶出手。
他心中一喜,谁知,药瓶不是丢给他,而是丢向了最边上的一个黑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