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忽然陷入了空前的危机感,关于提升个人魅力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血煞走过来,看见安久仰头发呆,站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安久,到底还去不去真定府?”
“去。”安久收回神思。
汴京,皇宫。
内阁忙的焦头烂额,华宰辅批复好一份奏折放在桌角的一摞,再拿起一本。
飞快的看一遍内容,笔悬于纸上半晌,最终没有做批复,放在一旁。
从地方呈上来的奏折都是先经过内阁,由内阁大臣先进行批复。内阁大臣先在折子上写好处理意见,然后拿给皇帝过目,若是没有什么意见便作为最后的处理办法,而有一些折子内阁大臣不能够直接批复。会直接呈上御案。
华宰辅没有批复的折子正是武令元所奏,夹杂在河间府的一摞里面,不甚起眼。
河西县要求城里两千人的自卫军队并不过分,大宋一贯冗兵。动辄就是数以万计,两千人实在是小事一件,但是武令元是华容添的门生。他不直接处理是为了避嫌,免得皇帝以为他们家要在边防上出什么幺蛾子。
还好这奏折是落到他手里,万一被政见不合的人看见,恐怕不是立刻驳回便是又要闹一段官司。
待所有大臣处理好今天的事务,内监把做了处理折子互换,确保每一位阁老都批复一遍,如无意见便在后面写上签字附议,若是有意见则留中讨论,拿出一个统一意见再重新处理,如果拿不定主意,还是得由皇帝做决定。
过了午时,众位阁老聚在一处议事。
议事半个时辰之前,华宰辅才悄悄将河西县的折子掺和进去。
由于一天要处理的事务非常繁重,所有看见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漏看,或者刚刚轮到自己这边。
一位阁老翻到了这个折子,疑惑道,“河西县要建私军?”
华宰辅好像完全没有看过一样,皱眉问,“多少人的私军?”
“两千。”那位阁老答道。
在场人人都有数,河西县新上任的县令与华氏有点瓜葛,但也不能因为这区区两千人就怀疑华氏图谋不轨。
屋内安静,所有人把奏折传看了一遍之后。
“奏折留请圣上裁决吧。”华宰辅道。
其余人没有意见。
如果武令元不是于华氏关系非比寻常,这件小事内阁就能处理,眼下却是不好cha手,弄不好得罪华首辅还要惹圣上埋怨,毕竟边防是重中之重。让阁老们不轻易发声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武令元奏折内容写的触目惊心,整个河西县统共也就紧巴巴的四百多户,男女老少加起来人数不足三千,连下县都不算了,至于自卫军,即便收妇人充数恐怕也凑不齐两千人。
而南方的望县一般都有六千户左右,即便是下县也近千户,
议事毕,有下属官员把所有折子归总呈上去,内阁才有须臾的放松。
华宰辅亲手煮了一壶茶,将窗子打开,坐于圆腰椅上欣赏外面碧绿的芭蕉。
时才刚刚过午,天色yīn沉。
不多时,雨滴落在芭蕉叶上,发出深深浅浅的声响,闷热的空气里似乎也多了一丝清凉。
喝完一杯茶,华宰辅重新坐回案前继续忙碌。
直到天色擦黑,他才抬头看了看外面,起身出门。
内监见着他有些意外,忙拿了伞撑开,“宰辅,您今日这么早回去呀?”
华宰辅笑笑,“回家看看小孙子。”
说罢便接过伞,自行离开。
他慢慢走着,过了一道宫门。恰遇上从枢密院出来的华容添。
“父亲。”华容添快步过来。
华宰辅颌首。
父子两个沉默着等待马车过来,仿佛天地间只有雨声。
“容添,我年老了。”华宰辅忽然道。
华容添侧首看着父亲。华宰辅近五十,从前保养得当,看上去还是壮年一般,可是这几年越发显出老态。
“你得加把劲。”华宰辅看向他,“日后华氏就jiāo给你了。”
华容添明白,圣上不会容许父子二人把持内阁。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华容添便一直暗中支持他,如今深得圣心,官职动的不多。但是负责得都是要事。如果重组内阁,华容添无疑是下一任首辅的有力竞争者,而如今他连内阁还没有进,是因为华宰辅还在。
华容酞道他是起了归老的心思,“圣上如今十分倚重父亲,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