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_作者:篆文(246)

2016-12-06 篆文

  不过喘息间,沈徽已剥下容与的衣服,被动承受的人反抗不得,只觉得身下一阵凉飕飕,便知是那药膏上了身,然后迅雷不及掩耳,整个身体倏地一紧,人一下子就全清醒了。

  沈徽憋了一晚上,到了这会儿反而不紧不慢,力度拿捏jīng准,极尽挑弄之能事,不论爱抚还是亲吻一样都不落下。

  容与很快被他揉捏得有了反应,谁知接下来就变换成了bào风骤雨,他被沈徽把玩在手掌间,一下又一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痛楚被淹没在磅礴的爱yù里,让他禁不住发出声声低吟。沈徽似乎极爱他明显带着压抑的隐忍,越发颠来倒去的折腾,直到他再忍不住出言哀求,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通身淋漓的两个人,瘫软倒在chuáng上,容与身上绵软不堪,依旧趴伏在枕上。沈徽懒得下chuáng,牵了袖子为他擦拭额头的汗,动作细致轻柔,全然不似方才的激烈奔放。

  “睡吧,”视线停留在他jīng致纤细的颈项上,心底忽然又涌上酸楚的疼痛,沈徽别开脸,忽然说,“还早呢,你再安心睡上几个时辰。”

  容与转过头,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终于伸手掀开帘子,窗外头分明还是漆黑一片,瞥一眼更漏,却原来还没到四更天。

  他无奈地笑了,这任xing的人,该拿他如何是好,“你真是……”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指摘,沈徽是那么年轻,jīng力充沛,要他忍下yù念谈何容易。于是咽下后头的话,笑着拍拍他的手,以示了然的宽慰。

  沈徽解决了身心需要,自是神清气慡,眯了一会儿直到卯正,便自觉起身。回首再看chuáng上的人,睡得依旧安然,他不忍心叫醒,轻手轻脚的唤来服侍的人,洗漱更衣,自去外间用早饭。

  皇帝出巡,京里虽有监国太子坐镇,然而偌大的国家自有千头万绪,举凡涉及重要事宜的奏本,仍会以加急的方式送至沈徽手边。

  如今一部分奏议,已是jiāo由司礼监批复,可沈徽对昨夜的事儿有愧,想起适才下chuáng时,看见容与眼底积着两片郁青,gān脆也不嫌劳烦了,将所有折子全权总揽下来。

  批了半日,渐近尾声,容与方从里头走出来,因起得迟了,他脸上倒带着一抹自觉地歉然。今日原定是要处置公务,再陪沈徽见一见卫所众将士,是以他穿戴齐整公服,赤色蟒袍加身,更显得其人如嘉木一般,挺拔俊秀,秩丽端雅。

  他无声走过去,侍立在沈徽身边,低头瞥见案上的茶几乎没动,又回身自去重新煎了来,久不cao持茶道的人,过去十多年积攒的功夫还没忘,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仍有着天子曾夸赞过的,类比雅士的清净高洁之气。

  提督太监风姿曼妙,直看得一旁伺候的年轻内侍出神怔愣,呆呆立在原地,连打下手端茶盏的伺候活计也忘得一gān二净。

  沈徽回眸看了两下,心底暗自欢喜,眼风却老实不客气,冷冷扫过那发傻的内侍,挑剔的帝王看不得那幅蠢相,更不愿和任何人分享爱人的优雅风骨,挥挥手将不相gān的人彻底打发了出去。

  奉上来的阳羡雪芽盛在甜白釉杯盏里,那瓷器颜色细润清透,沈徽瞧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身边人如玉般的肌肤。

  素来沈徽看折子,总免不了要铺陈的一整张桌案上俱是。容与一面看他批,一面替他整理。两个人都不说话,自是合作默契。

  待批完最后一道,沈徽一手按着脖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在面前一摸,却是落了空,再看那空落落除却奏本无他的案台,不由地怅然起来。

  那一点点小动作,容与看得清楚,也唯有他最是明白含义,这是又想要些新鲜蜜饯来吃。沈徽一向嗜甜,若不是知根知底,绝想不到他会有和冷硬外表这么不相符的爱好,不过这小小不然的癖好,也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露。

  容与卸下腰间荷包,内里常备有各色甜果子。今日当值的是新人,并不知皇帝有此固执的小嗜好,便也没预备盛放器皿。容与索xing敞开荷包,摆放在他面前。沈徽犹豫了半天,倒是极有节制,只拣了一颗梨ròu好郎君。

  蜜饯含在口中,连笑意都有几分发甜,沈徽说,“今儿天好,我已见过了卫所诸将,剩下的时间打算和你四下走走。咱们去海滩上,或是跑马,或是游水,如何?”

  趁着他贪睡的功夫,原来沈徽已做了这么多事。也好,难得享受一回出差的福利,容与微笑颔首,“两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