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卬被接连拒了两回,也未曾生气,倒是魏王脸色开始发黑,暗骂道,这竖子实在无礼“王上,司寇来了。”内监禀报道。
“立刻让他进来。”魏王道。
“喏。”内侍领命出去。
须臾,便有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叟匆匆走进来,脚步有些凌乱,但形容尚且十分得体。
他站定后,行礼道,“参见我王。”
“免礼。”魏王转向宋初一道,“宋先生不妨将此事说与司寇听听。”
司寇是刑官之名,是管理刑狱的最高官职,魏王让他亲自负责此事,重视程度显而易见。
宋初一直身冲司寇施了一礼,“今日傍晚,有六名侍卫在驿馆qiáng bào我随行的侍女,逃走之时被我剑刃和所养宠物所伤。”
侍女被qiáng bào,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案,但宋初一是有才之士,且在驿馆中发生这样的事qíng,这说轻了,是疏于防守,说重了,就是侮rǔ士人尊严。
“宋先生放心,我必然在三日之内抓住凶手。”司寇郑重道。既然宋初一把那几个人都伤了,想抓住还不容易?去查伤口即可。
第119章永远有多远
“既然如此,在下便敬候佳音。”宋初一道。
魏王jiāo代了司寇几句场面话,便让他离开。
宋初一亦随之告辞。
这魏王宫虽不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但奈何当下正是魏国怠慢了她,也不好立刻bī问在在魏国为官之事。
除此之外,魏王也不想立刻便给一个少年高官,在此之前,他必须要亲自考验一下。
宋初一回到驿馆,看见屋里的灯亮着,推门进去,果然看到赵倚楼坐在灯下,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听见门开的声音,便将竹简放下。
“早些回去休息吧。”宋初一解下大氅,往内室走。
“嗯。”赵倚楼应了一声,起身正准备出去,宋初一从内室探出头来,“喂。”
赵倚楼顿下脚步。
宋初一道,“一起睡。”
“嗯。”赵倚楼点头,又回身走去了内室。
chuáng榻很大,也有两chuáng被褥,两人各自解了衣物躺下之后,赵倚楼掀开自己的被子道,“莫要睡两个被筒了。”
“为何?”宋初一掖了掖自己的被角。
赵倚楼道,“反正你明早一样在我的被筒里。”
宋初一伸手给帮他被子盖上,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醒着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冲动,万一忍不住对你下手呢?”
黑暗中,赵倚楼脸色发红,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小声道,“你怎么就这么流氓。”
宋初一打了个呵欠,道,“人不流氓枉少年。”
“我都知道了,子雅的事qíng。”赵倚楼道。
“嗯……然后呢?”宋初一有了些睡意,便闭上眼睛,含糊的应了一句。
“你不伤心了?”赵倚楼转过身来看着她。
宋初一在他灼灼目光下,不得不睁开眼睛,“我何曾因为子雅伤心过?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个省心的,否则还能留到现在?”
子雅不会像子朝那样知恩图报,而且她那个xing子,送到后宫里面,估计没几天连渣滓都不剩下了。在后宫之中,不聪明还不算是个天大的问题,自作聪明才必死无疑。
“那你今日发火,是因为寍丫?”赵倚楼问道。
宋初一的睡意再次袭来,懒懒的道,“算是吧。”
屋内安静下来,赵倚楼看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落在宋初一脸上,更显得她肌肤莹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没有多么美丽的容貌,但是无论是意气风发的谈论天下大势,还是懒懒散散的调笑,甚至气急败坏的骂人……都显得那么鲜活。
良久,赵倚楼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回答他的,是宋初一均匀的呼吸声。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赵倚楼换了个姿势,平躺着闭上眼睛,正准备入睡,却忽然听那边微带沙哑的声音道,“永远有多远?”
赵倚楼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是多远,但一定是到死的时候。”
“那我知道有多远了。”宋初一声音带着笑意。
“你知道我能活多久?”赵倚楼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