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娇月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将自己的顾虑讲了一遍。
卢娇月不安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
“照你这么说,有可能是那人想下套害小舅舅?可是到底为什么呢,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这恰恰也是韩进所想不通的,要说杨青山想害梅庄毅,两人一无仇,二无利益牵扯,若是图他们手里这点儿银子,这次梅庄毅出去便带了不少银子,可他却并没有什么动作。韩进还没想通这其间的关窍,也可能这一切都是他们杞人忧天,不过还得查清楚后才能知晓。
“我正找人在查他。”
卢娇月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道:“若不然,这生意就别做了。”
她有些不明白既然明明知道风险很大,为什么还要去涉足。大抵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不同,女人的想法大多都保守,若是知道前面的路会有危险,她们一般都会犹豫,甚至会决定原地踏步或者绕道。而男人们则要有野心的多,只要能有一半以上的机会能成功,他们就会去冒险,也就是俗称的拼一把。
“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杨青山确实有问题,你小舅舅是不会放弃这门生意的,我也一样。”毕竟如今怀疑的一切,都建立在单方面的怀疑以及卢娇月的那个飘渺虚无的梦之上。
一个有野心的人,会放弃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吗?很显然不能。
“可……”
“好了,这事你就别着急了,你光急也没用。我和你小舅舅心里都有数,不会明知道有风险,还去做的。”
卢娇月只能按下想再劝两句的心思,也确实如此,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对外面世道的认识太少太少了,即使她活了两辈子。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韩进便匆匆回堂屋那边去了。
时间太紧凑,他想多说几句都不成,韩进再一次有那种迫切想将她娶回去的感觉。
再等等,等他靠着正当手段赚到一笔钱后,他就上门提亲。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就进入腊月。
进入腊月,就离过年不远了,大溪村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喜迎新年。
这些日子,二房一家子也十分忙碌,梅氏带着女儿忙着拆洗家中的被褥和厚衣裳,卢明海则带着两个儿子忙着上下除尘,到处修修补补,新年自然要是有新气象。
尤其过年了,分家时分的那头猪也该杀了。瞅着差不多到了时候,卢明海和卢广义父子俩便打算去上房那边把猪弄回来。
卢明海父子两人去之前,大房那边就已经收拾了一头猪出来。一般乡下人养猪,是没人会给猪洗澡的,只有在盛夏之时,实在气味难闻,才会想起来给猪洗个澡,平时就任它脏着。
当然,杀猪之前,也是要给猪洗澡的,若不然一身骚臭的猪屎味儿,别说自己埋汰了,人家杀猪匠看着也腌臜啊。
卢明海父子去后就见猪圈里,其中一头白白胖胖的肥猪已经被单独隔了开,另外两头浑身脏兮兮的拱在一处。乔氏见二房父子俩来拿猪,便也跟了过来,此时瞅见那猪圈里的三头猪,不禁嘴角撇了一个不屑的弧度。
“二哥,你们是弄回去洗,还是在这里把猪洗了?让我说就在这里洗吧,免得你们两个把它弄回去,弄得浑身是脏。”乔氏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卢明海父子俩的力气,一个人就能把猪抗回去。可猪它是个活物,哪会听话,再说了这猪身上这么脏,大冬天的人们穿的也厚,衣服弄脏了可不好洗。将猪搁在这里洗gān净了,也方便施展。
“也是我想偷懒,你看老三不在出去卖货了,我一个人也弄不来,眼看明天就要杀猪了,等他回来可赶不及,所以我就想和二哥你们搭个空,把这猪给洗gān净了。”乔氏又道。
卢明海浑不在意道:“这多大点事儿,你个妇道人家可弄不住这么个大家伙,我和你侄子帮你弄了就是。”
“那哪儿行啊,这样吧,我帮你们烧水去。”乔氏笑着道。
“老大,你去帮你三婶挑水,这估计要用的水不少。”这大冬天的,自然不能用凉水给猪洗澡,洗完后该冻住了。
卢广义点点头,便去了。
胡氏知道二房来拿猪了,可她没料到二房竟然会在大房这边给猪洗澡,等她听小胡氏说了后过去,卢明海父子俩和乔氏三人已经开始捣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