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_作者:袖唐(819)

2016-12-01 袖唐

  他念念叨叨地走了半天,才想起来,哪儿是东啊?

  “就知道你会迷路。”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桑辰松了口气,转身看见杜江离戴着幂篱,身后跟着一个家仆,一个侍婢,连忙凑了过去,“娘子。”

  “你带了什么?”杜江离看着他身后的大包袱,不禁好奇道。

  “在下做了几十方澄泥砚……还有在下这些年的所有积蓄,来聘娶娘子。”桑辰道。

  “听说你当初也是背着澄泥砚去冉氏求亲,你包袱里的有没有比上次多?”

  “一样多……”桑辰羞愧道。

  杜江离道:“砚底下有字?”

  桑辰诧异,“娘子如何知道?”

  杜江离沉吟道:“我以前有一方……嗯,我做梦梦到的,以后你要都做没有字的,我来写字。”

  “娘子要写什么?”桑辰问。

  “……”

  “娘子?”

  “嗯?”

  “刻什么?”

  “……”

  “娘子。”

  “不告诉你。”

  “在下不是想问那个,在下是想问,娘子真是狐狸吗?”

  “你才是狐狸!”

  ……

  东方破晓,金色晨光笼罩整个长安城,将两人迎着阳光往东走,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

  番外三萧九篇——萧颂自白

  我,是萧氏的嫡子,在族中排行第九。

  从我记事起,便随着我那睿智的祖母,冷眼旁观内宅中那些jīng彩绝伦的“表演”,那些或因贪yù,或为生存,人心的丑恶bào露无遗。

  我童年的大部分时光,所见所闻便是如此丑陋肮脏,我想挣脱,想逃离,所以少年时期极尽叛逆。

  也许正是因为看多了女人可怕的一面,我从内心深处便隐隐排斥与女人有过甚的接触。

  记得,有一次我发现父亲的妾室与一名管事关系暧昧。刘青松与我打赌,他说倘若给这两人一个隐秘的接触空间,这小妾定然守不住身。我不信,毕竟我萧氏族规家法严厉,且我父亲也是极具威严之人,那小妾即便再倾心他人,也应不敢红杏出墙。

  然而,当我设了一个局,这两人不知不觉跳进去之后,居然真如刘青松所说,我亲眼看一场活chūn宫。

  后来父亲发现此事,怒火冲天地鸩杀了那名小妾,将我拖至祠堂动了家法。

  我恨他,竟因为一个贱婢对自己的嫡亲儿子动手!

  但是越疼,我的头脑便越是清醒,所以我嘲笑他:你自己没本事看住自己女人的心,做了王八,所以恼羞成怒拿我撒气?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回颜面吗!

  他气得险些背过气,手下越发不留qíng。

  他一生耿直,但在这件事qíng上,我瞧不起他。

  因为此事,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闹到僵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

  那段时间也是少年心xing,既记恨他因个妾而对我动手,又看不起他用这种办法掩饰自己的羞恼,所以还带伤卧榻,便屡屡将他气得七窍生烟。

  终于,他bào怒了,我伤还未痊愈,便将我扔到了战场上做兵卒。

  我知道他就是那样的冲动又bào躁的脾气,这么做更多是一时之气,但依旧无法原谅,也不想自己的一生被这样的一个人安排,所以我在军营里拼了命的努力。

  随着在战场上杀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发静了。

  我知道祖母和母亲都派人暗中对我照拂,但毕竟山高水远,我作为一名兵卒还是吃了许多苦头,我一步步向上,官至六品昭武校尉,前路光明。

  这时家里bī我成亲,婚事是早就定下的。

  我厌恶那些在内宅争斗中浸大的女人,然而出身注定不能容我按照意愿选择,况且把人家耽误到十八岁,也该负责任。

  谁想这一回长安,便没能再返回边关。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新娘竟在迎亲回来的路上死了。此事惊动了大理寺,然而查来查去也未曾有什么结果。

  我与杜娘子从未见过面,亦未曾拜堂,更谈不上什么qíng分,但好歹也算我半个妻子了,岂能容忍她在我眼皮底下枉死?

  于是我留在长安,求了刑部的官职。我虽不yù依靠家族力量,但也明白,自从我出生那天起,身上便已经被烙上了标记,官途注定要比庶身要平坦许多倍,所以不想做自欺欺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