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嗳!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景昌冷笑三声:“我爹恨不能打死了我,好扶他心爱的儿子上去。底下人又不都是傻的,我爹叫打,早有人报我知道。屁股上垫两本书,打的砰砰响,实际又不疼。我装着哭喊两句,次后又装晕,他便当了真,扔我在那儿不管了。”
庭芳竖起大拇指:“怪机灵的,连下头人都被你收服了。”
徐景昌唯有苦笑,再不收服几个人,早去huáng泉路上与先母作伴了。
庭珮抿着嘴没说话,徐景昌隐了半截儿没说。他们去的时候,正遇上那歹毒后母打着关心的旗号非要扒徐景昌的裤子查验。徐景昌的裤子上撒的都是jī血,被发现了还了得?幸而他们去的及时,以叶府即刻要模拟考试全体不得缺席为由,硬抢了过来才逃过一劫。庭珮气了个死,便是天下后母没有一个好的,那当爹的也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徐景昌又对庭芳作揖:“多谢妹妹惦记着我,我少受好几天罪哩。”
庭芳笑道:“少受好几天罪?过几日你叫关号房里可别后悔你今日说的话。”
徐景昌一脸懵bī:“什么号房?”
陈谦幸灾乐祸的道:“原只有我们哥几个要遭罪的,如今连你也算上,我怎么那么高兴呢?”
庭芳吐槽:“你是陈恭他亲哥!大表哥也学坏了!”
“哈哈哈!”陈谦心qíng甚好,“那肯定啊,还是一个娘胎里的呢!”陈谦其实是个活泼人儿,硬是叫陈恭那小子bī的少年老成。难得不是自家弟弟闹笑话,他的促狭劲儿全bào露了。不愧是杨安琴的儿子!
徐景昌忙道:“谁跟我分说一下啊?什么号房?”
庭珮醒过神来,解释道:“那臭丫头进的谗言,说什么怕我们娇生惯养,适应不了科举,特特求我们老太爷在家搭了一个号房,同科举一样。今年chūn天就有两回,你恰好赶上了第一回。”
徐景昌:“……”好nüè!
庭芳拍拍徐景昌的胳膊安慰道:“别担心,虽然你亲妹子不在这儿,但是有妹妹我啊!保管替你准备松软可口的gān粮!我正叫厨房研究发糕与琼脂花糕,保管你们都不用吃gān馒头!正好一次次试,回头真科举了,咱们家的东西最合适,你们都能考高分。要知道考试么,大伙儿都紧张,自然都比平时要差一些,只要你们不紧张了,就比旁人qiáng。”庭芳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就好比科举是láng,你们是羊,你们不用跑过láng,只用跑过别的羊就好了!”
好有道理!庭珮竟无言以对!
徐景昌一脸崩溃:“我不会作八股啊!!合着我才绞尽脑汁从家里逃了一顿板子,结果才出虎xué又入láng窝,不是屁股就是手板,横竖我今年命里有一劫是吧?”谁担心八股考的好不好了?他又不用上考场!当他小时候没想过科举出人头地啊?可他小小年纪就被上表封了世子,真敢下场,言官弄死他好么!他要是次子还差不多!
庭芳才想起徐景昌是个偏科森,笑的更不厚道了:“恭喜陈恭逃出生天!大师兄您那笔字儿,可真不比陈恭好多少。对了,陈恭才八岁,您快十八了吧?”
徐景昌咬的后槽牙咯咯响:“十六!”他上辈子肯定欠了臭丫头很多钱。
庭芳又一阵大笑:“大表哥,你赶紧抢救一下!”
徐景昌木着脸道:“我现在逃往福王府还来不来得及?”
庭珮也笑:“必须来不及,为了装的像点儿,愣是进了院门才放你下来。你瞧,连四妹妹都被你唬的半死,哭着跑进来的。就她那小心眼儿,便是你跑去了福王府,她一准儿能挑唆我爹把你逮回来。”
徐景昌:“……”看样子上上辈子也欠了很多钱……
陈谦乐够了,厚道劲儿又回来了:“你别慌,号房且得等几日。你跟我们好好上几天学,康先生看你态度好也未必动怒。你跟我们不是一拨儿的,公爵超品,你比我们老太爷品级还高呢。康先生心里有数。倒是苗家表弟要遭罪了。”
庭珮道:“也不用担心他,他没正经上过学,康先生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师兄带苗表弟与陈恭,三个人倒不显了。”
庭芳深以为然:“还有庭玬,原先只有他一个学渣,是挺招人眼的,现在都排不进倒数前三了,近来少挨了很多打吧?”
“很是,”庭珮笑道,“该给他上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