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不可再犯。敌人不会抱着你哄,只会杀了你。或者说,仁慈的话,会杀了你。”
庭芳的历史,确实学的好,乱世佳人的下场,从来只有两种。第一种死,第二种还不如去死。深吸一口气,道:“嗯,我知道。”
徐景昌揉揉庭芳的头发:“对不起……”归根到底,都是他太弱了。
庭芳从头上摘下徐景昌的手,他的手心,全是厚重的茧。以前只注意过他的脸,从没想过一个逗bī背后,全是无助。比起他,她的生活优渥太多。叶家的后院不算复杂,庭芳仗着穿越大杀四方。所以完全没办法想象一个年仅七岁的真孩子,如何在血雨腥风的宫廷里长到这么大——板子打在身上,比小舅舅打的疼——庭芳抓着徐景昌的手,眼泪一颗颗落。不愿提起的过去与屈rǔ,展现在她面前,只为了跟她解释为何要用心习武。一个真正的,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人,在对她好,纯粹的好。
弥足珍贵!
徐景昌又扬起笑容:“天晚了,我送妹妹回房。明日还要早起。”
“嗯。”庭芳也露出笑容,“师兄明日,切勿手下留qíng。”
“好。”
第230章 喵喵喵
徐景昌清晨起来,就撞见刘达和王麻子,笑问:“你们回来了?”
王麻子用手肘打了一下徐景昌:“昨儿我们回来时你们都睡了,听留守在家的人说你把小师弟打哭了?”
刘达笑:“当日我说把小家伙弄哭了怎么办,大人还说弄哭了归你哄,你倒比我还狠。”
这八卦的!徐景昌无言以对。穿过二人,往庭芳屋里的窗子敲了敲:“起chuáng!”
刘达啧啧两声:“你让人孩子多睡一会儿。”
徐景昌笑道:“唯恐天下不乱?她自己亲口说的,叫师兄切勿手下留qíng。该起的点儿了。”
庭芳昨天白日睡了,又听了一晚上糟心事,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原本也不打算赖chuáng,就在屋里答了一声:“已经起了,稍等。”利落换上短打,随便揪了个发髻,就出门笑道:“我昨晚听到你们回家的动静了,刘大叔你好jīng神,不用睡的?”
刘达道:“我们当兵的,甭管几点睡,都是这个点起。四爷要习惯才好。总兵昨夜喝了点酒才歇着,平素起的比你们还早呢。”又笑,“四爷快同我说说,昨儿你师兄怎么打你了?哭的忒惨。嗳我是不是下手轻了啊。”
庭芳指着徐景昌控诉:“昨儿他吓我了,关我小黑屋!”
徐景昌:“……”
刘达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怕黑不怕打。来来,今儿你仔细着,叫我逮着空儿也关你黑屋。”
庭芳凉凉的道:“大清早的大嚷,吵醒了平儿,她单不做你的饭!”
哪知平儿已经醒了,推开窗子怒骂道:“大早上喊魂啊!”
刘达赶紧:“嘘!嘘!大人还睡着呢。”
平儿哼了一声,关窗,继续睡。庭芳笑的半死:“该!”知道一大群汉子中间唯一的妹子是什么待遇吗?知道你们亲兵营每一个人都是职业拍马屁的吗?招欠了吧?
然而庭芳正女扮男装,刘达不知道她也是总兵府罕见的妹子。进到倒座,一招就把她揍趴下了。绝对的公报私仇。
庭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道:“刘叔叔,平儿姑娘可是我的丫头,小心我告状,真不给你饭吃。”
徐景昌在边上凉凉的补了一句:“到点了不自觉去站桩,欠抽。”
庭芳jú花一紧,乖乖的溜到徐景昌边上站住,顺道欣赏美色。哎呀,我家师兄就是帅啊就是帅,光盯着脸能撑两个时辰不带打折的吧?
辰初一刻,赵总兵溜达到倒座里。见刚站完桩的庭芳又在跟刘达溜嘴皮子,徐景昌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喝水休息,眉毛一挑:“徐景昌,过来。”
徐景昌走到跟前,已全身戒备。果然赵总兵拳风如铁,数次连击。徐景昌实在避不过,用手肘连挡几下,觉的骨头都要断了。但他依然冷静,瞅准空档,转守为攻,手肘啪的打出去,赵总兵竟差点避之不及。然而赵总兵毕竟身经百战,一个跨步,抓住徐景昌的手腕反扭其肩下压,同时出脚踢在他膝窝处,徐景昌立刻就单膝跪在地上。
放开徐景昌,赵总兵点头:“不错,能入眼了。”然后看着庭芳。
庭芳深吸一口气,才到跟前,赵总兵掌风就至,庭芳连连退了好几步,急停,利用身高差,扫其下盘。赵总兵轻巧避过,回身一脚,庭芳又落地上了。当初倒座里专铺的木地板,就是为了摔她的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