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永瑆身上,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又道:“从面相上看,二位可谓贵极。这位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日后最少是个亲王。”
永瑆原本四处张望,听到这里时,不由拧了眉,看向那大叔,开口便道:“算命的,你可别瞎说。这亲王,是我们普通百姓能够当得的?”
“呵呵,”大叔gān笑两声,也不答他话,又将目光投向胤禛,“这位公子……如果按您的面相看,您日后的地位要比他尊贵的多。”
胤禛和永瑆听得此话,都是浑身一震。两人登时对看一眼,惊得说不出话来:比亲王还要尊贵的人,那不就是……
“不过……”大叔不等他们开口,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公子日前应有奇遇。公子的身上,因为这奇遇,而多出一股尊贵的气息。只是……只是这气息反而压制了公子本身的潜龙之气。如果这股气息不消失,恐怕公子原本的极贵之相会因此而破,只落个闲散二字罢了。”
永瑆听的莫明其妙,但胤禛可是心底透明透亮。
他这才正视那大叔,能够看穿这些的,定非常人。或许,或许他可以从这算命的这里,知道云钰的下落。
“我想请教大师……”胤禛口气显得慎重无比,缓缓开口。
永瑆惊异地看他一眼,张口yù言,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命数是可以解的,老夫送你两个字,一个是‘忍’,一个是‘隐’。若想要回那贵极的命运,这两字你常记心中。千万莫忘。”大叔呵呵笑了两声,颇是神气,“只是老夫为二位解说天机……”
胤禛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只见他右手微伸,大姆指和食指中指jiāo叠在一起,来回搓动。这什么意思?
“就知道你是个骗钱的神棍!”永瑆一声嘟囔倒是让胤禛明白了,他立刻从袋中掏出一绽二两重的纹银递到对方手中。
见到银子,那人的眼睛瞬时一亮,急忙抬手接过,递到嘴边,咬了一口。见到上面的两个清晰牙印,他的眼睛更是笑成了一条fèng。
“大师,我想请教一下,我有个心上人,但是她不知道到哪去了……大师可有指点?”胤禛等他收好银子,缓慢开口。
眼底写满焦急。
“心上人……走丢了?”大叔愣了一下,低头掐了手指,煞有其事的算了来。
良久。
永瑆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发麻,抬头看去,只见那大叔仍旧用大姆指在另四个指头上挨个的掐……而胤禛则非常专心地看他掐。
这都什么玩艺儿……
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大师,您算好了么?”
“好了好了好了。”大叔连连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胤禛,“送你八字偈语。你听好了啊‘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胤禛神色一凛,微拧了眉头,似乎在苦苦思索他那八个字的意思。
永瑆站在一边看他。
亦良久。
“人走很远了。”他叹了一口气,将手拍上胤禛的肩头,“你什么时候又看上一女人?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胤禛转过头,冷冷看他一眼:“今天这人说的话,千万莫传出去一个字。”
“???”永瑆脸上布满问号,“他不知你我身份,说你贵极,对你争储位,不是极好?为何不能说出去?”
“你!!”胤禛几乎无语,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内的无奈后,这才开口,“你忘了圣祖那年斥责还身为贝勒的胤禩,说他‘听信相面人张明德所言’。那张明德,说的话与这人有什么区别?”
“永琰。”永瑆沉默了一下,抬头看他。
“嗯?”胤禛又拧了眉,“你神qíng如何这般奇怪?”
“为什么你现在举例,总是拿圣祖朝的事qíng来说?”永瑆满脸无奈,似是痛心,更显悲愤,“你明知道我记不住那些事qíng。你明知道皇阿玛说我笨就是因为我对大清的历史不了解,记不住……你还整天说圣祖朝的事qíng!!!”
……
胤禛便是深深的沉默,他说这些已经是成了习惯,未曾想却如此漏dòng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