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天……洛妍只觉得胸中柔qíng涌动,不由静静的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就像那天在刀林箭雨、千军万马中一样,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可是,那时候,你都没看我一眼。”
澹台的胸口传来低笑的震动,“我怎么敢看你啊小傻瓜,我可不想好容易救了你,却因为分心让我们被she成两只刺猬!”
洛妍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那天直到进了大营,他才像验货一样打量了自己一遍,随即就扭头上马跑了,后来倒是终于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了,可是,“你倒是没有变成刺猬,就是变成了根木头,一头就从马上栽了下来,吓得我……”
“洛洛,别说这个了好不好?”澹台的声音里有一种少有的闷闷的别扭,洛妍忍不住抬起头来,看见他脸上似乎有一抹可疑的红色,不由笑了起来,“我偏要说,谁让你吓我的?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事qíng了么?你这个……”
眼前一黑,她的嘴唇已被狠狠的吻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随着他的唇舌毫不犹豫的侵入,洛妍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根什么东西崩的一声断掉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蓦然涌了上来淹没了自己。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明白了缘起就可以结束的,原来有些渴望,不管压抑了多久也不可能被磨灭。也许他,就是自己的罂粟吧,自己曾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来戒断对他的迷恋,却在这样的一个吻里就前功尽弃。他的味道似乎从舌尖一直浸到了脑海深处,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清慡,而且,一样让自己迷狂……眩晕之中,她已经不由自主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了回去。
澹台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全身仿佛像火烧一般变得炙热起来,几乎是咬牙用上了所有的定力,他才放开那甜美的双唇,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嘶哑的开口,“洛洛?”
洛妍慢慢睁开双眼,瞳孔里是一种没有焦点的迷茫,这种眼神让澹台所有的理智瞬间崩溃,打横抱起她几步走进内室,将她放在chuáng上,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双唇,感觉到她缠绵的回吻,感觉到她娇柔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双手微微用力,挡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障碍纷纷化为碎片。下一刻,他已经分开了她的双腿,残余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顿了一顿,紧绷得几乎要爆炸的yù望在感受到她温柔湿润的接纳后,才低吼一声,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洛妍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树叶,在bào风雨的yù望大海中疯狂的旋转摇晃,被无法抗拒的带入让人一片空白的高处,或是令人战栗的深渊。他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没有技巧,没有温柔而霸道的挑逗与控制,只是近乎本能的渴求和索取,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和yù望的迷狂相比,更重要的是,是那种在灵魂深处战栗的满足感,似乎生命里一直有一个巨大的缺口,在这一刻终于变得圆满。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面终于平息下来,意识仿佛是从海底深处慢慢的浮出水面,洛妍怔怔的看着眼前那张脸,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却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明亮的欢愉而变得容光焕发,就像冰山消融后露出的明慡山林,英俊得令人难以置信。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舒展开的眉眼,温柔的微笑起来:他原来可以这么好看,真好,只有自己能看见。
澹台笑着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小傻瓜,你笑什么?”洛妍懒得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眼见他的眸色渐渐变深,才赶紧闭上眼睛,将头埋到他的怀里,“好累,睡吧……”
澹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洛妍的头发,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又拉过薄薄的丝被盖在她身上,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她的呼吸变得悠长平稳,几乎没有时间再多想什么,七八天来的疲惫将他也直接带入了黑甜的睡梦中。
……
卯时差一刻,澹台扬飞像平常一样准点醒来,眼睛还未睁开,手上柔滑的触感便让昨夜的经历轰然涌入脑中,一股热流顿时从胸口冲向全身。睁开眼时,看见洛妍依然倦在自己怀里,眉宇恬静,脸色红润,花瓣似的嘴唇还略略翘起,睡得就像一个孩子。
这些天,她一定也没有好好睡过吧?怜爱瞬间便压制住了汹涌的yù望,澹台只轻轻的吻着她的头发,看着一贯睡觉警醒的洛妍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继续甜睡,忍不住微笑起来,轻轻的起身,给她盖好被子,低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悄悄批上衣服,到净房略加洗漱,快步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