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用眼神止了素心要说的话,一脸慈爱的看着弘历,声音却是极淡的说道:“恩,我都知道了,你说完了没,若是说完了,就下去吧。”月荷不可置信的盯着慧珠,恨声道:“主子,奴婢知道你心里定是恨我的,您何苦一副云淡风轻模样,昨晚您不是一直没回里屋吗。”
慧珠轻蹙眉头道:“随你怎么想……唉,了,终归你我相处着些年来,qíng份是有的,凭这,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你想平安生下孩子,得了名份难呀,以后你若是安分守纪的待着,听了福晋的话,也许还有一条活路予你。素心,在八宝阁第三阁处,有个藕荷色的荷包,你去拿了给月荷吧。”
素心一脸的不甘愿,还是听了慧珠的话,取了荷包扔给了月荷。慧珠抬眼看向月荷道:“这是一千两银子,你该是用的上的。你把它收下吧,这也是你伺候我这些年该得的。不过,从此以后,你我的qíng份就到此为止,桥归桥,路归路,各相gān。”
月荷迷茫地看着慧珠。眼里过一丝悔意。忽地又眼睛一眨。满是坚定。咬咬牙。捡起上地荷包。磕了一个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慧珠看着决绝离开地月荷。心下一声叹息。闭眼吩咐道:“素心。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去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素心得话应了。
不一时。连着素心在内地八人一应站正堂屋里。慧珠怀抱着弘历坐在首位上。淡然道:“月荷已经离开了。记住。她再也不是咱们院子里地人。从此刻起。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提及此事。若是有人忘了——”话一停顿。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众人一下。方继续道:“该怎么着你们心里也清楚。这后。府里少不了会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你们一应不需理会。好生把自个儿手里该做地事完成了就是。”
素心等人跪首道:“是。奴婢(奴才)谨遵主子吩咐。好生伺候主子。不敢妄言。”慧珠点头应道:“恩。除了素心和董嬷嬷外。都退下吧。”众
退下。
回到里屋。慧珠把弘历递给董嬷嬷照看着。她得了空用了些茶点。便让素心陪着去浴房沐了浴。又烘gān了长发。一番梳妆换衣后。已是掌灯时分。算着时辰。也就不予耽搁。披了斗篷。捂着小手炉。带上小然子、晓舞就向一院正堂行去。
冬夜雪路难走。慧珠这般行来。虽算不上早可也不晚。然。待了小太监通传进屋后。胤一应妻妾却是都已到齐。一番行礼问安后。慧珠宽了斗篷。在放有脚炉。铺着厚皮褥子地紫檀藤心高圈椅上坐下。刚端了丫环斟上地热茶。小抿一口。就有人道话了。
年氏微微一咳,脸上泛起润色,眼含迷雾,声音清雅道:“钮祜禄妹妹的大丫头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可是喜事,姐姐恭喜妹妹了。”宋氏cha话道:“可不是吗,婢妾也喜贺钮祜禄福晋又将得一佳儿佳女。”不待慧珠答话,李氏嗔笑道:“钮祜禄妹妹也真是的,都好几个月了,也不说一声,岂不是拿咋姐妹当外人。”
武氏面上状似帮着慧珠说道:“可是误会钮祜禄福晋,昨夜里急急招了李太医进府看诊,这才传了钮祜禄福晋院子里有喜,倒不是她有意瞒着众姐妹的。钮祜禄福晋,婢妾可说的对?”
慧珠睨了眼武,看向乌喇那拉氏,笑道:“福晋,月荷上午搬去了您的院子,没给你添麻烦吧。按着妾的原意,是想着爷能看着月荷有了身子,给她升了等,分她一个院子,不想却是去了福晋您的屋里。不过倒也罢了,虽说我现在和她主仆缘分尽了,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指不定将来她倒和咱们大家成了姐妹。”
乌喇那拉氏将众人神色收眼底,回笑道:“怎会麻烦,月荷肚子里怀的是爷的孩子,皇家子嗣,我得了福气才能照看她呢。呵,爷也没准话,倒不知月荷生下孩子后,是否能升了等,若她真得了福,倒是应了钮祜禄妹妹的话,跟咱们成了姐妹。”
年氏脸上止笑,轻蹙眉头,娇柔道:“福晋和钮祜禄妹妹这话不对了,那丫头不过就是一奴才,怎么抬举了她,跟咱们以姐妹唤之。”李氏道:“年妹妹这话我是赞成,那丫头有身子,肚子里该是钮祜禄妹妹的孩子,妹妹应自个儿养着,岂可劳烦了福晋。不过,那丫头也是个福气人,爷去她那也没几次,竟就有了。”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年氏,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