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午饭摆上了桌碟莲蓬豆腐、一碟八宝兔丁、一碟鲜蘑菜心、一碟凉拌皮蛋、一碟凉拌猪头ròu、一碗酸笋jī皮汤并白饭、白粥个一碗。慧珠扫了眼,和她午间吃的一样盛了碗热汤,递予胤道:“这天喝热汤出出汗可是不错,又带了点酸味能开开胃。”胤接过汤喝了几口,便用起了吃食。
一时。弘历、明慧睡醒。蹬蹬地跑了过来。见了胤。明慧闪闪躲躲地藏在弘历身后。慧珠轻笑一声。放下为胤布菜地筷子。走去牵过明慧地手。笑道:“小明慧。不要怕。这是圆哥儿地阿玛。你叫声。恩。算是姑父吧。”话停。又看着弘历道:“怎地。十来天不见。玩野了。还不去给你阿玛请安。”
弘历眼溜儿一转。一下跑到胤跟前。身子有些不稳地。跪地行礼道:“儿子请阿大玛安。”胤点头道:“请来吧。”弘历得了话。倒晃两下。便是站起了身。忙又回到慧珠跟前。牵起明慧地手。仰头道:“额娘。我和小姐姐去园子里了。”慧珠瞪眼。唬了几句。便让小然子、董嬷嬷他们跟着出去。
胤午饭罢。漱毕。打发了众人。坐在炕上抿了口茶。淡淡问道:“那个小姑娘是你娘家地侄女?”慧珠点头应了。胤又道:“她虽是你长兄地嫡女。可你长兄是庶出。身份不够不说。对弘历也没有一点帮助。明日就找人送了回去吧。再备上几份厚礼也就是了。”
听后。慧珠诧异地看向胤。结舌道:“没。重没那个意思。您想岔了。弘历和明慧才几岁呀。没得事。”胤皱眉道:“既然你没那个意思。就不该留了那小姑娘住下。你这样。反是耽误了她地前程。也让你和你庶长兄家有了嫌忌。”
慧珠怔然地望着胤。一时有些反应不
忽地想起。她提起留明慧多住几日时。李氏眼里闪有些明白了。看来是她日子过得太简单了。想地也太简单了。
胤见了慧珠的反应,知晓其意,摇头道:“有时你比哪个都看的清,可这些很简单的事,你却反是不知道。”话一顿,想了想,接着道:“你还有个嫡亲兄弟,若是想亲上加亲,等他有了女儿,指给弘历还是可以的。”慧珠一听,忙连着罢手,急急说道:“亲上加亲,千万不要,我明个儿就让人送了明慧回去。”
这是帮娘家的好事,却不愿意,胤不解其意,不禁目光深锁,牢牢的看向慧珠,半响才丢了心思,一面起身及至案桌处坐下,一面吩咐道:“你去小禄子那取了折子过来。”慧珠回过省,得话出了屋里。
来到外间,跟着小禄子取了两本折子,撩帘进屋,不待慧珠回话,听了声响的胤,早已抬首,目光灼灼的看向慧珠,莞尔道:“你是这样想的?”慧珠疑惑道:“爷,怎么了,妾取了折子过来,你看可是这两本。”说着,就走到案前,递了折子。
胤接过折子搁到一边,反是看向案桌不语。慧珠顺着胤的视线看去,只见白色的宣纸上,断断续续的书写着“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分担寒cháo、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qíng,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这是她前世最的一首诗,自那日章佳氏说着要为俊贤娶二房、纳妾室,她心里划过异样。她虽明白章佳氏仍是那个爱护女儿的好母亲,关心着她,可想法上,却有根本上的差异。本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人,落地生根,可自那日后,她忽涌起一种孤独感。在来了这个时代,快二十年的时候,炽烈的回想着前世的一切。
然,事实是残酷的,她无奈发现,前世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了过去,前世就如梦一场般,过眼了无痕。今日,她一时感触,死劲的回想这首,她前世最爱的诗句,却已是不记得名字,只能写上大半段下来。
胤掩下qíng绪,状似淡淡的道:“你写的不像五言七言,也不是词之类,读着却另有通顺,只是不够连贯。”说罢,拿起纸签,收拢进袖口,微咳一声道:“这句式倒是特别,可能是西洋人的写法,我拿去看看。”
慧珠见状,忙拉住胤的袖口道:“爷,这是妾随便写的,您还给我。”胤见了,不由心下底气足了,恢复常态道:“放心,你的闺qíng,写的如此直白,我也不会让其他人看见的。不过,这些词句,还是不要多写。”慧珠傻眼了,半天无法言语,她的闺qíng,还闺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