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鄂氏惊恐的望着胤真,猛然站起身,仿佛溺水之人导到救命稻糙般死死的抱住李氏,哭喊道:“额娘救我,是钟氏那贱人自己要穿那鞋的,媳妇儿只是顺水推舟让她去有青苔的……不,与我无关,是钟氏她自己不小心掉入水里的,额娘救我啊……后面丫环来禀宝莲的事,也是额娘你压下……”
栋鄂氏话未道完,李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掌抽开栋鄂氏,狠狠的掌掴道:“贱妇,你不守妇德。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意图害弘时的长子,爷的长孙!还隐瞒了宝莲的病qíng,这会又将一gān责任推给我和钟氏,你这个恶妇人。”
栋鄂氏大受打击,捂着右边高高肿起的脸颊,不解。迷忙,怨毒的盯着李氏,随即明白过来,又惊见慧珠无事人的坐在胤真侧首,忙不迭爬到慧珠跟前,乞求道:“钮钴禄额娘,你救救媳妇儿啊,我没想过害宝莲妹妹的……您救救我啊,我不能去清园的,不可以去清园的。”
李氏怒不可遏,她的儿媳妇居然向慧珠摇尾乞怜,这不是扇她的脸吗?当下,李氏是红了涨脸,咬牙切齿道:“你个贱妇,死不悔改,我非要弘时休了你不可,仗着家世不错,竟敢在府里作威作福。”李氏越说越气,见着栋鄂氏还求着慧珠,直接一脚把栋鄂氏踹到地上。
慧珠冷眼看着李氏婆媳这出闹剧,心里却纳闷胤真对栋鄂氏的惩罚,怎么说栋鄂氏也是名正言顺,由康熙帝指婚,八抬大轿抬进雍亲王府的,胤真不该轻言出口让栋鄂氏搬进清园才是。
想到这,慧珠不由朝胤真看去,却见乌喇那拉氏正yù起身,似要相劝,心思一转,当机立断的抢在乌喇那拉氏前面,凝眉道:“栋鄂氏嫁入府里为满一年,还是新妇,若是将她关进清园,对爷、福晋、弘时,还有府里的声誉都不利。而且栋鄂氏年纪尚轻,想必也是她一时糊涂而为,还请爷三思。”
慧珠话音未落,只听到在地上的栋鄂氏“啊……”的一声惨叫,李氏更怒,还yù打骂。
乌喇那拉氏一把拉住李氏,惊呼道:“妹妹且慢,弘时媳妇儿好像不对,她衣服摆上为何有血。”
众人霎时屏了气息,惊异的向栋鄂氏看去,只见她躺在地面上,身子卷曲,两手护住肚子,嘤嘤呻吟,面上亦是一片惨白。
李氏惊呆了,见到栋鄂氏这般模样,已猜到八成是要流产了,可是没有听说过栋鄂氏有了身子的事儿,但栋鄂氏可能真的是有了……李氏想起她刚刚那一脚,忽的打了个激灵,惊慌道:“那是弘时的嫡子呀,不能有事,来人,来人啊,快去找了太医过来,栋鄂氏不能有事。”连番变故,众人应接不暇,这下听了李氏一喊,忙醒过味来,将栋鄂氏抬到东厢左侧的厢房,又唤了太医过来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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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99章 还债(下)
慌乱过后,胤真、乌喇那拉氏、李氏、慧珠又被留在了东厢正屋里等候消息。左间屋子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叫声不绝于耳,越来越浓郁的腥味飘散而来,一股压抑的气息在室内盘旋,难以言喻的负重感压在胸口,似喘不了气般难受。
又是一声血淋淋的惨剧----这个认知,让慧珠一手qíng不自禁的紧抓着紫檀木把椅,一手抚着胸口,可鼻息间依然能闻见那令人直yù恶心的血腥味,她十分讨厌这种味道,这会让她脑海里一片迷糊,再也无法思考。
乌喇那拉氏注意道慧珠的不适,关切道:“钮祜禄妹妹,你的脸色不太好,这几日也未曾休息,还是让薜太医给你请个平安脉吧。”慧珠应道:“无事,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李氏一听这话,从左厢房那移回视线,狠狠啐了一口,暗骂:“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面是巴不得栋鄂氏小产吧。”但碍于胤真在场,只得咽下话,另寻了话道:“劳钮钴禄妹妹关心了,您顾好自个儿身子就是。”
这话说的可是yīn阳怪气,慧珠暂忘不适,拿眼看向李氏,见李氏正一脸铁青的重足而立,时不时再对她侧目而视,实属好笑,难道是她害得栋鄂氏下身见血?慧珠暗自摇了摇头,没有搭言,心里面却是啼笑皆非,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相较于朝堂上的暗cháo汹涌,这内宅变故也是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