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心里,他是由衷的感激尊重乌拉那拉氏!他不会忘记在最亲的父母兄弟都不关心他的时候,只有她为他默默付出,问他是否吃饱穿暖等一些不值一提的生活琐事。后来的后来,他也曾想若是没有“她”的出现,乌拉那拉氏是否会成为在他心里占据最重的女人。然而,这个世间没有如果,“她”就那般在自然不过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其实、“她”真的很普通,至少在他相对不多的女人当中,“她”可以说是平凡无奇,却是让他唯一感到温暖的女子—— 慧珠。
说起来,她嫁给自己的时候还是一个周岁十三的小女孩,而他已经是二十七岁的成年男子。并且与她一同嫁给自己的还有年羹尧的妹妹年氏,一个有着少有美貌与才识的女子。
许是出于男人的劣xing根子,在他迷恋过娇媚热qíng的李氏后,引起男子保护yù望的年氏入了他的眼。因此,无过人家世容貌才识的慧珠,自是被他抛于脑后。可却在一月不过一次的相处中,她一点一滴的获得了他的满意,更在他所不知的qíng况下取得了他的信任。终至康熙四十九年的那次热河之行,让他第一次正视这个使他放松自在的女子,并惊奇的发现,她不单只有任他予取予求的一面,还有震慑众人的另一面。
这个发现,让他有了好奇,想看看她究竟还有哪些面隐藏在那张风轻云淡的面容上。于是,在后面的岁月中,他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去观察她、发现她、挖掘她。以至最后,他作茧自缚,掉进了她密密麻麻织成的网里,再也挣脱不得。
但是尽管如此,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也是她!雍王府的十八年里,她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他却不能保护他们母子三人,让他们缕缕受到陷害。甚至在宝莲周岁的时候,明知年氏下的毒手,却为了大局禁足于她;后来又在宝莲致残一事上,不能为之惩罚,只找了旁人泄愤。
诸如以上的事件,其实还有很多,他无从说起,索xing故意深埋不提。可是除此之外,仍有一件事是他永远欠她—— 留她一人独活于世!
在他五十八年的生命最后一日,她陪在他的身边,透过涣散的视线,她满目的伤痛落入他的眼里。那一刻,他曾反问过自己,若是知道在他们会有无法相守的一日,他是否还会义无反顾地投下感qíng,并让她投以回报—— 他的回答是肯定!
所以请原谅他的自私、他的霸道!若有来生,他再来还!
··· ···
过往的一幕幕在胤禛的脑海里一一回放过后,他含着最后一口气,撑开渐渐沉重的眼帘,再一次看了一眼守在身旁的慧珠,他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此生足矣。
番外 咫尺天涯(上)
康熙五十八年八月
虽处大漠糙原,可傍晚之际,徐徐拂来的风中依然残留着白日未消
的暑热,他站在钮钴禄福晋的大帐外,糙原上冷热jiāo替的风欢得他一阵
难受,双眼亦酸涩的紧,忍不住偏头去抹了抹眼下涌出的热泪。
“禄公公吉祥。 ”正遮掩着一时的感触,却听几个药事房的小太
监句他问安,他忙收拾了qíng绪,压抑着声音里的呜咽。点头道: “你送
药进去吧。 ”小太监答应着抬脚yù走,却又停了下来,迟疑道: “公
公您不进去吗?”
他闻言一颤,随即摇头道: “不了,刚进去看过,现在得回去了,
爷还等着我回消息去。?”随着说话声落,人已朝着胤禛的大帐方向走
去。
胤稹的大帐离这地儿不运,他约行片刻已到了帐外,恰好遇见送晚
饭的宫女正愁眉苦脸的站在外面,他不由叹息一声,随即走了上去,问
道:“爷又不用让撤下?”宫女一见他来,脸上喜了喜,却听即又黯然
了下去,红着眼睛哀求道:“公公救救奴婢啊!和奴婢一道当差的姐妹,
就是给弘历阿哥送吃食,结果弘历阿哥不食,她也让李公公……
不等小宫女嘤嘤哭诉完,他已一把接过宫女手中的食盒,努努嘴
道: “你下去吧,晚饭由我去。 ”一得这话,宫女感激涕零的连连谢
过,他无所谓的拜拜手,径直撩帘而去。
甫一进帘;帐内压抑yīn聿的乞氛让他脚下不由一滞;下意留的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