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岔开话题才行她心里想着,然后便拼命开始在脑海里搜寻其他可以说的东西,忽地,一件事qíng浮上心头。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皇上,我今儿个见着了老佛爷,发现她的神qíng似乎憔悴了许多呢。”
光绪一愣,随即又是一凛,有些缥缈的思绪顿时回归了正位,凝目看着她,也是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婉贞抿嘴笑了笑,说:“据李公公的说法,她是最近生了场病,还没好利索,所以看上去便没什么jīng神。”
“李谙达说的?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个?”光绪狐疑地问,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难道……”
婉贞微微笑着,声音更加的低了,低到只有他们俩能够听见的程度:“皇上,其实这并不奇怪。老佛爷,毕竟年纪大了啊……”
光绪听着,心领神会,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个以前总觉得遥不可及的念头油然而生,心中的一股骚动越来越qiáng烈,活泛的心思,有些蠢蠢yù动了。
张了张嘴,他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小太监说道:“启禀万岁爷,钰柠格格来了”
光绪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额头忍不住开始抽痛,喃喃地呻吟出来:“怎么又来了……”
婉贞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好笑,闲闲地说起了风凉话:“既然钰柠格格来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您忙吧,臣妾不打扰了。”说完,转身走人。
反正钰柠的目的是光绪,与她无关,犯不着留在这里给自己找罪受。
光绪苦着脸,一把拉住了她,哀叹道:“婉贞,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朕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婉贞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钰柠就已经一头撞了进来。
严格说来,光绪还没有宣,钰柠这般闯进来是不被允许的。若是换了个qiáng势的皇帝,不说杀头,立刻拉出去一顿板子谁也救不了她。不过她一向横冲直撞惯了,除了慈禧的住处,其他地方都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何曾有过“通报”的念头?不管主人家愿不愿意,她想去了那是对方的荣幸,该感恩戴德才是,还能有什么好说的?通报?那玩意儿有必要吗?
基于这样的思维,她在光绪的住处也一向是肆无忌惮、来去自如的,光绪以前拿她没办法,现在即便多了婉贞也是一样。因此,见她闯了进来,两人都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齐齐把目光转向了她。
钰柠一进门,就笑着说道:“皇上,恭喜您啊这玉澜堂拆掉了砖墙以后,感觉完全都不同了呢,好像宽敞透亮了许多,真是不错现在您该开心了吧?”
话音未落,却一眼看见婉贞又跟光绪站在一起,还被紧紧拉着手,顿时眼中一抹忌嫉之色一闪而过,心中又多了几分恨意。
光绪头疼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回应着,说道:“多谢。你的恭贺朕收到了,还有什么事吗?”言下之意,没事就赶紧走人吧钰柠银牙暗咬,却根本没听出来那言外之意似的,笑着走上前去,不着声色地cha进了光绪和婉贞中间,撒着娇说道:“皇上,我看这玉澜堂似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呀是不是另外还做了什么修整?难道您就不带钰柠去看看么?”
因着她的位置,正好挡在光绪和婉贞中间,两人于是被分隔开来,光绪只得放开了婉贞的手。婉贞倒是无所谓,只觉得有点无奈,这位格格的醋意还是一如既往的qiáng,光绪却是大大的不高兴了,高声叫道:“小钟子”
钟德全就在门外候着呢,听见召唤赶紧跑了进来,躬身说道:“奴才在。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光绪恼怒地说:“钰柠格格想要参观一下新的玉澜堂,你带她去”
钟德全唯唯诺诺,苦笑着,却并不动弹。他知道钰柠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安排的,所谓的“参观”不过是想跟光绪在一起的借口罢了,如果皇帝不去,她还参观个什么劲儿?所以这事儿,绝对是办不成的。
果然,钰柠一听,立刻黑了半边脸,赌气说道:“罢了,既然皇上没空,钰柠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还是算了。”
说话间似乎钟德全就不是人似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她彻彻底底地无视了,不由得令钟德全哭笑不得——主子们斗气,倒霉的向来就是他们这些奴才啊倒是婉贞在一旁劝道:“皇上,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您就陪钰柠格格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