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一阵激dàng,跪下道:“臣弟定不负皇上所托。”
光绪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话,尽力就好。你们快走吧,路上小心。”
三人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告辞出来。一出门,便看见婉贞站在庭院里,静静地凝视着,心中俱是一暖。载涛本想去跟她道个别,但见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宫女,此时自己身上又是太监的打扮,终是压下了这股渴望,乖乖跟着两位兄长退了出去。
光绪最后一个出门来,一眼看见了婉贞,顿时一愣,随即泛起五味杂陈,大步走了过来,三分斥责七分关心地说道:“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吗?怎么还在这儿?不冷么?”
婉贞笑了笑,看了一眼三兄弟消失的方向,复又看向光绪,柔柔说道:“就算是回去了,也是心神不宁的,倒不如就在这儿守着,也好帮你们看着点儿门。”
光绪拉起了她的手,因有暖炉煨着,倒还算暖和。然而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却是入手一片冰凉,顿时黑沉了脸,泛起止不住的心疼,微怒道:“看看,都这么冷了,居然还待在外面!也不知道这些奴才们都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也不劝着点儿?!”说完,冷冽的眼光瞪向一旁的喜烟。
喜烟顿时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全身发着抖,连连磕着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婉贞看着,只觉得心中一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得知慈禧yù除之而后快的事qíng后,光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帝王之气日盛,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令人心底发寒的威慑,就连她,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不过好在他的怒气从未直接发向她,应该说,他就从未生过她的气,所以,她倒还能够跟他如早前般相处。
见到喜烟的惊惧,她于心不忍,于是拉了拉光绪的袖子,婉言说道:“皇上,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坚持留在这儿的。”
光绪见她说话了,也不好继续生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喜烟,余怒未消道:“身为下人,就该多为主子着想,主子犯了傻劲的时候,就该多多劝解阻止才是,否则拿你们来何用?!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喜烟听了此话,顿时松了口大气,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自是感激涕零,连连说着:“谢万岁爷开恩!谢万岁爷开恩!”
婉贞却皱了皱眉头,他这是说自己犯了傻劲呢!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在他眼里竟然是犯了傻劲的表现,心头不由一阵憋闷,转身就想走。
光绪自然察觉了她的qíng绪,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同时大手一伸,将她牢牢圈进怀中,注视着她道:“婉贞,不要曲解朕的意思。你这样不顾自身关心着朕,朕自然欢欣感激,可你关心朕,难道朕就不关心你了吗?你的身子本来就弱,若是夜里着了凉、生了病,那可如何是好?让朕怎么过意得去?”他会心疼的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礼物
婉贞被他圈进怀中,本是一惊,就想要挣扎。然而听了后面这番话,倒是动弹不得了。他的话中句句透着真心,让她反驳不得,又怎么忍心去责怪一个一心为了自己好的人?
默默叹了口气,她只得说道:“谢皇上关心,臣妾知道了。”
光绪微微笑了,一手拉着她的手,另一手仍然扶在她的腰间,带着她向西暖阁走去,一边柔声说道:“知道就好,赶紧进屋去暖和暖和吧。”
两人走进屋里,光绪又命人端来了姜汤,暖了身子,这才洗漱上chuáng睡觉。
睡到chuáng上之后,光绪再次打破了长久以来相安无事的格局,如昨天晚上一般拥她入怀。她吃了一惊,正要挣扎,却听光绪说道:“从明儿个起,你就天天去给皇爸爸请安吧,看看她有什么动静。”
她一愣,顿时讶然。虽然他这番话正中她的下怀,但之前他不是坚决反对她去见慈禧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主动提出来了?
待要再问,却见他已经疲累地闭上了眼睛。想到他如今势单力孤,却还不得不苦苦支撑,绞尽脑汁对抗慈禧的yīn谋,顿时一股怜惜涌上心头,便也不忍心再去打搅他了。
转眼之间,距离光绪兄弟几个密议应对之策又过去了几日。
这些日子,婉贞按照光绪的吩咐,每日皆去慈禧处请安问好,实际上是去探听那边的虚实。只见慈禧的病势一天比一天沉重,起先还能有大半天的清醒时间,到了后来,能坐起来小半天已经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