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笑了笑,鞠了个躬说道:“您好,尊敬的亲王阁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我这次来,是有点事qíng想请你们帮忙的,不过很显然,我来得并不是时候。或许我该先告退了。”
若是换了平时,载涛他们一定会热qíng留客,问清楚奥斯顿所为何来,然后想办法予以帮助。但此时两人却都没有谈话的心思。载洵勉qiáng笑了笑,对他歉然说道:“很抱歉,雷德先生,您的请托我们会尽力去做的,但现在确实不是谈话的好时候,还请见谅。等我们处理好这件事之后,自会上门拜访,看看怎样才能帮您的忙。”
奥斯顿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不要紧的,亲王阁下,我的事qíng并不紧急,你们大可放心去处理需要处理的事qíng,我会晚些时候再来的。”
婉贞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顿时也没了跟奥斯顿寒暄的心思。派人送了奥斯顿离开,她将载涛和载洵迎进船舱里,亲手从jú月手中接过茶杯递过去,看见两人眉头深锁,只是意思意思抿了口茶,然后就心事重重地将茶杯放到了一旁。
“爷,六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婉贞忍不住有点心惊胆跳。能够让载涛和载洵都露出这种表qíng的,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载洵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那个人死了。”
“死了?”她悚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载涛,问道,“真的死了?你们看清楚了?”
“真的死了。”载涛闷声说道。
还未查出究竟是谁指使的那个jian细,还未给婉贞报仇,那人却离奇地死了。就像重重挥出一拳却打到了棉花上,那种郁闷的感觉绝不好受
婉贞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顿时变得跟他们一模一样。
那人既然已经成功逃走,就断然没有自我了断的道理。而他现在死了,肯定不是自杀,却很有可能是他杀,原因自然是为了杀人灭口。而若是真的杀人灭口,那就意味着他果然不是独自一人,在这艘船上的某处,还有他的同伙存在
一想到这船上还有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婉贞心头一寒,有点坐不住了。她踱了两步,忽然转头问道:“爷,他是怎么死的?”
载涛仍旧闷闷地答道:“看似是刀伤,貌似他曾经跟什么人搏斗过。”
“会不会是个意外,或者当地人gān的?”婉贞提出另一个可能xing。
载洵摇了摇头道:“无法确定。今早印度官方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他们也不能确定究竟是谁gān的。”
婉贞稍微放下点心。说她是自欺欺人也好,她真的很希望那人只是惹到了当地的地头蛇,或者是因为意外而死,那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怕有人会对付他们了
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她劝道:“两位爷,既然无法确定是谁gān的,这事儿或许就不用那么紧张了。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咱们的队伍里还有别的jian细,我们不妨往好处想想。”
载涛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现在距离我们上岸也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难道一天的工夫他就那么偶然地遭遇了意外或是惹上了祸事?事qíng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席话说得婉贞哑口无言,舱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究竟谁是jian细?难道要将整个使节团彻底查一遍?他们现在可不是在中国,就算要查也缺乏必要的人力和资料啊
“六哥,这次的出行实在太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载涛担忧地看了婉贞一眼,说道,“万一在海上再出点什么事,后果怕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载洵沉思着,似乎颇为意动的样子。婉贞心头一凛,急忙cha嘴道:“不行,不能回去。”
“为何?”载涛惊讶地看着她,问道。
婉贞定了定神,说道:“爷,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如果回到中国,无论那背后的人是谁,必定会有所动作。能够在使节团中安chajian细,那背后之人的能耐可见一斑,想来要掩盖真相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我们反倒什么都查不出来。”一口气说了这些,她停下来喘了口气,见载涛和载洵都在仔细思考自己的话,接着说道,“继续行程,就等于把jian细困在了船上,不论他是谁,只要没有背后势力的庇护,总会露出点马脚,更加容易被抓出来。况且,在这里,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没有人给他或者他们撑腰,撬开他们嘴巴的机会也就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