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qíng好!这天寒地冻的,早些钻到被窝里才是正经!婉贞的心里悄悄有点窃喜,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自动自觉将此事标记为大事已定,她心安理得地将事qíng扔到了九霄云外,再也不曾投注过半分注意。也不知是否是她的建议奏了效,三天之后,一顶青衣小轿,将醉红楼的头牌青瑗抬进了涛贝勒府,老夫人也没有再多加阻拦。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府里住进了四个女人,就更加热闹了。宁古塔氏和周佳氏自然是不会放过那青瑷的,三天两头找她的碴,而婉贞虽知qíng,却也并不cha手加以阻拦。并不是对青瑷有什么成见,而是大宅门里面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除非是特别qiáng悍的正室才能镇压下来,而婉贞显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既然青瑷选择了趟入这趟混水,就应该有自觉会面对如此的qíng况,若是她自己不能摆平,别人也帮不了她。
婉贞是自家知自家事,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除了穿越时空之外再无与人不同之处,没有小说里穿越时空女主角的呼风唤雨之能,也没有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伟大qíngcao,她跟青瑷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一屋子人的风险去帮助她?
只是这青瑗也端的不简单,自从她进府之后,载涛在家中的时间便多了许多,而且都是在她那儿度过的。是否是因为她的戏唱得好,婉贞不得而知,也没有心思做太多研究。
又过了十几日,一直yīn霾的天空终于放晴了,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she下来,照在身上带来不少暖意。难得天气好,婉贞便在芙蓉和jú月的撺掇下,走出了蜗居的屋门,来到西院里散心。
西院里虽然有花园,但寒冬腊月里,哪里会有什么花糙?一片苍凉之景,也没什么好看的,她转了一会儿,便在一颗假山石上坐下,不为别的,只为享受许久不见的阳光温暖。
在这没有任何家用电器,生活极其不便的二十世纪初期,唯一能够令她满意的便是这丝毫不受污染的环境,呼吸不必担心有毒气体,喝水不必担心化学药剂,下雨不会夹杂着腐蚀酸水,阳光也没有多余的紫外线辐she。她闭上眼,靠在山石上假寐,只觉得一股暖暖的感觉似乎渗透进了骨子里。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尖细的说话声。本想忽略,那声音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怎么也不肯停歇。她不由恼怒地睁开了眼睛,看过去。
原来是宁古塔氏、周佳氏又在找青瑗的麻烦了。
“怎么,爷让你唱你就唱,我们让你唱就不行了?你是看不起我们吗?”宁古塔氏尖声说道。
“不……青瑗不敢……”一身淡huáng色的丝衣,青瑗低着头,嗫嗫地说着。
“不敢?那你那破锣嗓子是怎么回事?存心给我们难堪吗?”周佳氏也说。
“是……青瑗最近有些受凉,嗓子不大好使……”泫然yù泣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
“胡说!我就不信你在爷面前也是这副模样!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敷衍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宁古塔氏大声说,“自以为得了爷的宠,便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起来,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不过是个窑子里出来的娼jì,让你住进王府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还敢在这儿拿娇!”
“不……青瑗没有……”青瑷的声音更加委屈了,哽咽声清晰可见,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你还敢顶嘴!”宁古塔氏勃然大怒,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宁静的花园里听起来格外清脆。
婉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嘴上不饶人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动起手来,这便有些过份了。
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不被她看见也就罢了,偏偏她们要在她面前动手,又怎能熟视无睹?她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儿,做不来漠然以对。
“啊,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她走出去,假装刚刚来到的样子。
宁古塔氏和周佳氏吓了一条,随即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躬了躬身道:“姐……姐姐你也在啊?”
青瑗见她来了,也急忙下跪道:“参见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