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制必然要带来新的学习体系,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光绪自从发现婉贞对教育有着一套自己的见解,便索xing把这件事qíng也jiāo给了她来做。
她其实要做的也简单,只要把后世那些学校的课程和课程内容默写下来就是了。即使有些记不全的也没关系,反正她只是给他们提点意见,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而已,古今中外形势不同,自然也不可能照搬后世的经验。
朝廷和革命党就在这种磕磕碰碰中一路走了过来,无数次的争吵、辩驳,双方理念的碰撞,各自据理力争,民主与专制的角力,新cháo与古板的斗法,朝堂上天天都在上演着jīng彩的大戏。
不过好在还有光绪、还有先生。
光绪自从出访回来之后,态度就变了许多,在他有意无意的扶持之下,革命党人便隐隐占据了上风,而中国的君主立宪的历程,也终于开始真正地慢慢向前推进了。
过完年后,扰攘了一年多的议会终于建立了起来。
跟真正全民选举出来的议会不同,鉴于如今的中国,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贫民,怕是什么叫做议会、议会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就连最看重“民主”的革命党都不曾坚持一定要举行选举。第一届议会的议员们,是根据朝廷和革命党双方的推荐,共同推举出人来担任的。
议会的主要任务本来是立法、决定财政预算、决定王位继承、监督行政管理等,但在目前阶段,很显然最重要的事qíng就是先把宪法制定出来。鉴于这种特殊的工作xing质,显然现有的这种组成也并不成为问题,人多了反而碍事。
而另一个重要的事项就是成立内阁。
清朝皇室也不是没有成立过内阁,然而那个所谓的内阁,成员却基本上全都是皇室子弟,根本就是个笑话。这次光绪他们所做的内阁却不一样,朝廷选出的官员占一半,革命党选出的官员占一半。
这样的安排自然没人有意见,可在内阁总理的人选问题上,双方却产生了重大的分歧。
对于这个真正属于国家二号人物的位子,谁都希望自己这一派的人能够坐上去。
朝廷自然是醇亲王载沣的呼声最高,革命党人却希望先生能够出来主持大局。
两个人都有足够的经验、资历和势力,光绪一时之间便犯了难,犹豫不决。
婉贞见了,便不由好笑道:“皇上,这件事qíng并不难啊,您这么伤脑筋做什么?”
光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内阁总理相当于宰相,而且还是不受我节制的宰相,如何能不慎重?万一所托非人,岂不是朝廷之祸、苍生之祸?”
婉贞便掩嘴笑道:“那,五爷和先生,皇上究竟觉得哪位会所托非人?”
光绪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
婉贞趁胜追击,又问:“如果是五爷做了总理,皇上若有差遣,他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想都不用想,到时候载沣一定是唯光绪之命是从的。
于是这次的内阁就又成了一个笑话
光绪心弦震动,深深地看了婉贞一眼,叹道:“你说得对,我差点便自误了”
婉贞伸出纤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温柔笑道:“皇上不是自误,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光绪便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好在有你。”
婉贞于是笑而不语。
第二日,光绪便拍板定案,由先生出任首任内阁总理。
这一消息顿时在朝廷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载洵头一个不服气,找到光绪便直截了当问道:“皇兄为何不让五哥出任总理?”
光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载沣,不答反问道:“老五,你呢?也觉得朕的做法不对?”
载沣皱着眉头,直言不讳道:“是,臣弟觉得不妥。不过倒不是因为臣弟没能当上总理的原因。”说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瞪了载洵一眼。
载洵顿时觉得很冤很无辜。
“哦?那却是为何?”光绪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问道。
“臣弟以为,革命党人思想太过激进,由他们来掌舵的话怕是会跟我们预想中偏离太多,到时候不好收拾。”载沣正色道。
光绪笑了笑说:“你的顾虑甚有道理。所以,我另外加设了一名副总理,将作为总理的臂助,对其进行掣肘,你可愿去做?”
这也是他与婉贞商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