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曜这才反应过来,身子一缩,目光却狠狠地扫过将目光盯在他身上的男人们,扯着衣襟赶紧跟着楚瑜离开。
看着楚瑜他们走远,隼钦宁身边的一名戴着兜帽的中年大巫师上前一步,目光yīn沉地看着楚瑜离开的方向低声道:“巫王殿下,倪灵大巫师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被他们这些人掳走,要不要……。”
“不必,倪灵那老东西想要背叛本王,就要有承受噬心扭筋碎心之痛的准备,何况他未必能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自裁而死了。”隼钦宁异色的妖瞳微眯,笑容冰凉无qíng。
“王的巫术天下无敌。”那大巫师闻言,脸色僵了僵,立刻恭敬小心地道。
隼钦宁笑容渐深,一转身向琴笙所在的圆帐而去。
“我王。”圆帐门口的守卫们见他过来,都立刻恭敬地行礼。
隼钦宁淡淡地随口问:“没有什么异常罢?”
他方才去冲洗药物太过匆忙,并没有来的及细细布置,但这里的守卫一贯是最严苛的,应该问题也不会很大。
守卫们立刻道:“没有!”
隼钦宁却忽然顿住了往圆帐里走的脚步,随后转脸轻嗅闻了下空气,神色忽然yīn沉了下来。金银妖瞳里似有yīn狠的光芒闪过,随后忽然转脸看向楚瑜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王?”侍卫们看着隼钦宁的表qíng异样,他们心中都瞬间不安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位右贤王最厉害的手段就是巫蛊,又是当年赫金大祭司唯一的亲传弟子,所以有巫王的称号,若是惹怒了他,都会死得极为凄惨。
隼钦宁没有理会他们,只yīn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圆帐里,看向那依在软枕间的修白身影。
“你见过你手下的人了,你不是答应本王绝不与他们联系么,你是要违背你发下的毒誓?”
琴笙面色淡漠地闭着眼,幽冷地道:“本尊答应你绝对不与人联系,却不代表能阻止他们找上门来,你带着本尊来到大帐的这一天,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隼钦宁愣了愣,目光yīn沉地细细看着琴笙,这几乎是自己从在冰原上得到他这么多天以来,他与自己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这让他原本愤怒的被背叛的心qíng似乎平复了不少。
“白,你的声音,真好听。”他在琴笙面前蹲了下来,妖瞳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却忽然留意到琴笙的薄唇略显得太嫣红和水润。
他并不是个雏儿,忽然瞳孔微缩,抬手就向琴笙的下巴捏过去:“你的脸——。”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琴笙,就忽然感觉整个手腕一麻,一股子痛意顺着他的胳膊肘蔓延上手臂。
他低头一看,便见琴笙的玉骨手正以一种优美却狠辣的姿势捏着他的手肘一处大xué。
琴笙甚至没有睁开眼看他,只漫不经心地道:“就算没有了内力,本尊要你死,也并不难。”
“你就不怕本王把你的手脚都打断?”手臂的剧痛却让隼钦宁妖瞳里泛出异样的光,他恍若不觉痛楚一般。
琴笙微微睁开了眸子,他甚至未置一词,只是唇角浮起清冷莫测的笑:“好。”
隼钦宁对上他幽暗如深渊的琥珀眸,却只觉心头不寒而栗僵,好一会,他才沙哑地笑了起来:“我怎么舍得呢?”
他顿了顿,又盯着琴笙不甘心地低声问:“那个小子真实姓名叫什么,可是金曜,听说他一直都是跟随伺候在你身边的爱将?”
琴笙闭上眼,收回手,如老僧入定一般地打坐。
隼钦宁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忽然很想摸上去,却最终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又坐在了他的对面,摸了一只酒杯,倒了酒慢条斯理地品了起来。
也不知是在品酒,或者品人。
只是每次目光落在琴笙的唇上,他妖异的瞳里闪过纷杂的冷光。
……*……*……
“我要被你害死死了……要被你害死了……。”水曜拉着自己的衣领,一脸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
楚瑜却置若罔闻,只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我要被你这条咸鱼害死了,呜呜!”水曜妖艳的脸孔都有些扭曲:“你要是早点走,就不需要拉着我打掩护啊!”
他并不傻,也大约知道楚瑜为什么拉着他穿女装,还把他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