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欣慰地轻轻拍了拍楚瑜的手。
楚瑜红着眼圈,拿了苏老夫人的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奶奶您别说胡话,你以后还要看着曾孙儿出世呢。”
苏老夫人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怔愣了许久,随后老泪纵横,颤抖着声音,点点头:“好……好……啊,我苏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喜事儿了,到底上天怜悯,让我苏家不至于绝了最后的血脉。”
一边的潘嬷嬷看着,也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给苏老夫人拭泪:“老夫人,大夫说了,这一路颠簸过来,您可不能太激动,您得静养。”
“都是孙女儿不孝,让您这么大年纪了,不能在家中颐养天年,不但让您劳心戮力,伤了身子的时候还要为孙女儿这般千里跋涉。”楚瑜忍不一脸惭愧与不忍。
“如果您没有认回我,也许……。”
“傻丫头,说什么话呢,若是我不能找回你,老婆子死都死得不能闭眼,你可知道?”苏老夫人抬起颤抖的手轻抚摸过她的脸颊,轻叹了一声,满脸慈祥地看着她。
楚瑜点点头,吸吸有些红的鼻子,看着苏老夫人疲惫的神色,轻声道:“祖母,三爷派了医中圣手来给您诊治,您一定能好起来的,我等着您给肚子里的小崽子洗三呢。”
苏老夫人原本想拒绝,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但是看着楚瑜满眼的期盼,还是点点头,轻‘嗯’了一声:“好。”
楚瑜便起了身,出了门吩咐了唐瑟瑟和水曜一起进去,又看着提着药箱过来的老金,认认真真地对着他行了个礼:“一切就都拜托先生了。”
她是知道老金的xing子桀骜非常,早年虽然任过宫中御医,但是也多年都不曾出来行医了,只听琴笙的指令,平日里救人还是杀人也不过随他心意,看他心qíng。
自打她怀孕后,琴笙根本不让老金离开她身边,一直都在替她看诊。
老金抬手托了一托楚瑜的手腕,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正色道:“小夫人所托,老朽定当尽力,但是您也应该明白,生死有天命,如花叶枯荣,并不是都能随人力所动。”
楚瑜看着老金,大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后轻叹了一声:“我明白的,我比谁都明白。”
毕竟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目送老金几个进门去给苏老夫人诊治,楚瑜转身出了门和红袖几个准备去花厅,却发现苏念灵正眼巴巴地站在院子里等着她。
“念灵,你怎么不在花厅里坐着,虽是三月了,但海风仍凉,仔细着凉。”楚瑜便迎了过去。
秋念灵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这也是没法子,家里的老头儿这会子不知道犯了什么倔,非要去后面的山上看海。”
楚瑜一愣:“义父,可是他身子不好啊!”
秋念灵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哀戚:“前些天是我娘的忌日,父亲心qíng很不好,当年父亲和娘的定qíng地就在海边,还有月光石算是定qíng信物,如今到了月光岛,他就想着看海。”
楚瑜闻言,迟疑了一会:“我记得咱们这个院子附近就有一处海滩,上山就不必了罢了,否则按照义父的腿脚,还不定有什么事儿!”
红袖在一边听见,也道:“是,咱们这院子附近有海滩,若是亲王殿下愿意去看看海,就去那里好了,不必上山。”
秋念灵眼睛一亮:“那就太好了,走走,赶紧陪我去打发老头儿去,他也是有些日子没有见着你了,可想念你了呢。”
说着,她顿了顿,有些忧伤地道:“如今,你和三爷被南国公陷害,背着这样的叛国罪名,也不知这次一见,下次又是何年何月才能再相逢。”
楚瑜笑了笑,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一边走一边道:“是,离开上京之后,就不曾再见过义父了。”
随后,她拉住了秋念灵的手,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美人道:“谢谢你们,念灵,愿意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来探望我们。”
秋念灵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姐妹,老头儿是你的义父,我们都知道你和三爷是被陷害的,亲人之间不就该互相扶持么。”
……
因着红袖要去为楚瑜取狐裘披风,又要派护卫仔细跟着,秋念灵先派了自己的侍卫去将廉亲王推到海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