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窗,有些没好气地对着身后的白衣人道:“是小姑姑,小姑姑!”
琴笙看着楚瑜片刻,笑了笑:“小姑姑。”
楚瑜听着那温柔磁xing的声音这般轻唤自己,似有一点柔风掠过耳边,苏苏麻麻,让她不禁一颤,捂住自己的心头,只忍不住暗自骂了声,可恶,这人声音好听到罪过,太适合撩骚,还好他走的高冷范儿,否则不知多少女人要死在他长袍下。
楚瑜眼神颤悠悠、猥琐地瞥了眼琴笙袍下笔直又漂亮的长腿——不知神仙在chuáng上卖力扭小腰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仙气儿十足。
琴笙哪里知道她脑子里在意yín自己,只温温柔柔地道:“雪蛤木瓜已经炖好了,滋yīn补肾,对小姑姑这样gān瘪削瘦如鬼的丑陋身子最是合适。”
楚瑜看着他手里的碗,脸瞬间绿了:“我忽然想起我肚子疼,我要去拉屎!”
说罢,她转身就走。
果然,这大仙儿的艳福她是享不了的,嘴里不自觉地喷毒就算了,还一天到晚给她灌恶心的林蛙的卵子,她都觉得自己满肚子林蛙蛋,打个嗝就能冒出一只蝌蚪来,再过几天说不得就和他一样呱呱地跟着自己屁股后头叫娘了。
但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揪住了领子,琴笙伸手将她优雅地提回来,把手里的碗递到她的嘴边,轻叹了一声:“娘,老金说了你身子弱,如果不经常进补,定会早夭。”
“呜呜……是小姑姑!小姑姑!”楚瑜被灌了满嘴的雪蛤,一边挣扎一边yù哭无泪地吼道。
夭寿,他是那个找妈妈的小蝌蚪,可她真的不是那个青蛙妈啊!
还有金字辈那些家伙总是变着法儿整她,她不就是当了他们主子一回娘么,她又不是自愿的!
……
天气渐渐地凉了,楚瑜在琴家也呆了两个月有余。
这两个月,她从一开始的惊弓之鸟到后来也算能吃好、睡好,只是晚上有一点不太方便——她必须得睡在内间,琴笙睡在外间,他仿佛一定要守着她才睡得安稳。
虽然琴家家主的房间够大,内外间都有门,她却总躲不开被监视的感觉,做什么都不方便。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琴笙日夜都黏在她身边,她至少能免去杀身之祸——她能感觉到乾坤院中众人的敌意——譬如金曜,若非他顾忌着琴笙的存在,只怕早已经将她剁吧剁吧扔进溪里喂鱼!
可就算是身为她护身符的琴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只怕到那个时候她更是脱身不得,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脑海里瞬间闪过沈三夫人那一棵“人树”的画面,楚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只怕,琴笙清醒那日,便是她死无葬身之地时。
楚瑜洗了洗手,看着青竹池里的流水,忽然心中生出一点惆怅来。
她怎么就落到了这般进退维谷的地步呢?
“到底,我还要在这里被困多久?”她喃喃自语。
琴家这般富贵,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未享受过的jīng致奢华,却身处敌意重重之地,心中只觉得艰难,竟越发思念那些在老胡家厨房偷ròu吃,当捕快时自由自在的日子。
“楚姑娘竟然是被困在乾坤院么?”一道女子压低的声音忽然在楚瑜的身后响起。
楚瑜一愣,陡然转脸,便看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从隔壁的净手间里走出来。
她只觉得这个丫鬟腰肢柔媚,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气,那一摇一摆的行止不像丫鬟倒似个主子般,压低了声音也掩不住声音里的傲慢。
而且,以丫鬟的年纪来看,这人也未免老了些。
那丫鬟见楚瑜一直瞅自己却不说话,她未免有点着急,见左右无人便立刻凑上前对着楚瑜低声道:“楚姑娘,你不认识我了,我是……。”
“柳二夫人?!”楚瑜终于记起这张生了柳叶眉,吊梢眼的妖娆jīng明面容的丫鬟是谁了,不禁错愕。
“嘘!”柳二夫人立刻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有些紧张地探头出净手间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才立刻凑近楚瑜,笑道:“没错,楚姑娘终于认出我了。”
楚瑜看着柳二夫人这般亲热模样,却用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心中瞬间警惕起来,她挑眉:“柳二夫人为何这副打扮,有什么事qíng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