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忽然转脸看向窗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时候,正是监视她的人换班之时。
她侧回脸看着捧住自己手腕的琴笙,忽然靠近他耳边极轻地道:“阿笙。”
面前的女子很少这般温柔的唤他做阿笙。
琴笙慢慢抬起幽眸妙目,凝视着她:“小姑姑?”
楚瑜微笑:“琴笙,你身子不好,就歇一歇,听说你身上带着琴家家主的信物,能给小姑姑么?”
琴笙专注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华丽的长长睫羽在他白皙肌肤上烙印下奇异的明暗不定的yīn影。
楚瑜也没有说话,她耐心地等待着。
这些日子过去,观察他那么久,即使始终还是摸不透这‘少年’在想什么,她却能明白,即使是只有十三岁的琴笙,也许忘了很多事,也许记忆混乱,却并不是个真正的傻子。
但是她在赌,赌的就是他那一点特殊的“痴傻”。
好一会,琴笙忽然动了,他从衣襟深处取出了一只华丽而jīng致的小袋子放在她的掌心。
他静静地看着她:“好。”
楚瑜的手轻扫过那袋子,随后那袋子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袖里。
她唇角一翘,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轻道:“乖。”
楚瑜和琴笙贴得很近很近,彼此间一切动作都很微小,并无太多异样,而在监视着楚瑜的土曜眼里,只看见楚瑜和琴笙极为亲密地靠在一处。
土曜眼底闪过一丝森然,那叫楚瑜的女子又哄得主子亲近了。
为什么上面的人一直留着这个祸害,要除掉这种蝼蚁不是很简单的事qíng么?
------题外话------
别怪小鱼无qíng~
嗯嗯嗯,再次多谢投喂花花钻钻养琴笙宝宝的妞儿们~
☆、第十二章láng狈为jian下
三日后
“柳二夫人请我过去?”金姑姑搁下手里的账本,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jīng光。
“是。”前来通报消息的木曜点点头。
金曜挑眉冷道:“半个时辰前风和院那边就将家主请了过去,楚瑜那女人也跟去了,这个时候却又要来请金姑姑,你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么?”
木曜的神qíng变得很有些古怪,他看了眼金曜:“二老爷、三老爷并着着族老们都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在堂上说什么,只是又派人来这里请人,而且不光请了金姑姑,还要请首领过去。”
金曜愣住了:“我?”
金姑姑闻言,神色也沉了下去,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乾坤院里明面上金字辈的人只有管院的她和身为琴三爷身边护卫统领金曜,其余包括老金这些人都是曜司暗中存在的势力。
这个时候琴二老爷和琴三老爷这些人忽然将所有的族老都聚齐,连三爷都请了去,若是为了处理公中的事qíng,是必定不需要将她和金曜也叫去。
看来,有些事qíng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起了变化。
金曜明显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向金姑姑的桃花眼里寒光闪烁:“看样子,有些虫豸是想要趁火打劫,倒也不怕撑着的船架子太大,船翻人亡。”
金姑姑起了身,身后的侍女立刻给她披上一件织锦青花灰鼠皮披风。
金姑姑拉了拉披风的领子,神色有些深沉:“这些日子除了柳二夫人那次的事qíng,楚瑜可还安分?”
金曜略一思索,笃定地摇了摇头,轻嗤:“日日都有人死盯着她,连如厕沐浴都有人盯着,那个丫头不过是jī鸣狗盗之流,翻不出什么大风làng。”
“不要随意小看jī鸣狗盗之辈。”金姑姑心中却莫名地有些不安,她微微颦眉:“咱们走去罢。”
说罢,她率先出门,金曜立刻跟了上去。
……
金姑姑一行人到了风和院的时候,心中已经是做了准备的,但是看着中厅里齐齐整整坐了许多族老的时候,却还是吃了一惊。
这架势竟然有些开祠堂断大事的样子。
她微微颦眉,琴家一向是主子的一言堂,开不开祠堂在他面前都没有任何用处。
就算如今主子没了十三岁以后的记忆,又因为脑部受伤,记忆紊乱,时常做出些诡异出格的行为,但却绝非好相与的真傻子,上次琴二老爷、琴三老爷试图bī琴大老爷让琴笙jiāo出掌家权,非但没有得偿所愿,还落得个惨烈下场就可见即使是现在的琴三爷都不是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