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还打着若是廉亲王也审不出个所以然的话,更可证明她是无辜的了,琴家那边也没有任何立场责怪于她的主意,所以便没有设法阻止廉亲王的举动。
但随着廉亲王一路审下去无果之后,便将目光聚在最后一个和楚瑜相处的耶律奈身上。
“耶律奈,你若是再不能自圆其说,本王就要动刑了!”廉亲王目光森冷地落在耶律奈身上。
南芝菁一听即刻扶着绿嬷嬷的手臂袅娜地站了起来,软声细气儿地道:“舅舅,耶律大总管已经说了灯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此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会说楚丫头掉下碱池,一会又说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其中必有猫腻!”廉亲王冷声道。
耶律奈有苦难言,只哭丧着脸:“王爷,奴才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啊,只是听见有重物坠落的声音!”
“舅舅,不就是一个寻常的贱民出了意外而已,咱们已经大费周章地折腾了半日,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咳咳咳。”南芝菁实在忍不住不耐地冷道。
一个乱了伦常的贱人,死不足惜,何况如今尸体都没有找着。
这一点让南芝菁心qíng有些浮躁,她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总觉得这个事儿透露着古怪。
南芝菁话音刚落,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喧闹声。
她忍不住怒道:“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喧哗,竟不知王爷在审案,本县主也在这里么!”
外头匆匆地跑进来一个鼻青脸肿的侍卫,他láng狈地跪了下来:“回县主,是天工织造的人带着人来闹事了!”
“闹事,一群贱民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绿嬷嬷瞬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对着廉亲王道:“殿下您看,这些刁民……哎哟。”
“啪啪啪!”
她话音未落,就被几巴掌恶狠狠地扇倒在地!
绿嬷嬷一张脸立刻肿了起来,“噗”地一声吐出几口血,惨叫着"shenyin"了起来:“打……打人了……县主……救命啊!”
南芝菁也吓了一跳,但她到底见过世面的,立刻扶住了绿嬷嬷,对着廉亲王咬牙道:“舅舅,你就容得这些刁民这般嚣张放肆么,竟然连我的人都敢打,这是要反了啊!”
“刁什么民,你个老虔婆qiáng把我家小姐bī了过来,如今小姐生死不明,还不许苦主上门吗!”霍三娘尖细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
廉亲王原本紧蹙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了,他是认得霍三娘的:“你是楚丫头身边的婢女,你如何得知你家小姐出事的?”
这事儿,他当时虽然没有下封口令,但怎么消息会传出府外去的?
封逸忽然从门外走了近来,不卑不亢地抬手抱拳行礼:“回亲王殿下,因为我家大小姐与缙云县主有些过节,县主用尽手段bī了我家大小姐单身一人上门为她做事,糙民们担忧她的安危,所以一直都在南风织造门外候着,结果就听到贵府后门的婆子在鬼鬼祟祟地说话,糙民们实在担心,就抓了人bī问了一番,才知道我家大小姐出事了!”
“你说是菁娘bī迫楚丫头上门帮改造绣坊的?”廉亲王一愣,忍不住看向南芝菁。
“王爷你不要听这刁民胡说八道,分明是楚瑜自己提出保证琴家绣坊的条件,要上门的!”耶律奈忽然冷道。
南芝菁虽然有些心思紊乱,却只盈盈地看向廉亲王道:“舅舅,您不信菁娘,倒是信一介刁民么?”
“县主颠倒黑白本事确实不小。”封逸淡淡地道:“但事qíng如何,我相信江南各大绣坊坊主都知道。”
“县主,南风织造的人传出消息,若咱们商事长来帮你改造绣坊,你就恢复江南丝料的供应,您是忘了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后廉亲王等人一愣,便看着门外又‘呼啦’进来了一群人,不是江南各大织造行和绣行的行主们,又是谁。
一个jīng瘦的中年汉子,腥红着眼瞪着南芝菁:“县主,咱们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您难道还要否认么,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夜集市上您qiáng行要抓楚大小姐为您效劳,楚大小姐虽然拒绝了您,得罪了您,但又何必要把人往死里整!”
说着,他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呜呜……是我们害了楚大小姐啊,她都是为了咱们才受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