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曜长睫微微一颤,只抬起眸来却一片清明,并且愈发地冰冷,他忽然抬手捏在霍二娘的手上,讥诮地勾起唇角:“不必用这种手段来算计我,我若是能让人随便算计了,也不配做这个七曜星君了,你既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说着,他侧了脸来,一慢慢地拉开她的手腕,一边凉薄地看着她:“没错,你们不在的时候,司里有一趟任务,需得走一趟天山,火曜让我顺道打听清楚有什么能克制你们魔功的东西,我就顺带将你们的底细摸了摸,是听说了不少关于魔门圣女有趣的故事。”
霍二娘脸色微沉,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淡淡地颔首:“原来如此。”
水曜见她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心中凉意更甚,忽然退了一步,随意一拢衣襟便要走。
却不想,他的手才碰上门,忽然身子就是一软,竟站不住地向后倒,随后落入一个暖香妖娆的怀抱里。
一双涂着鲜艳蔻丹的手将他一把托住。
霍二娘低头看着落在自己怀里的人,慢悠悠地一笑,竟是宠溺而无奈的模样:“小水儿,这大冷天的,衣衫不整地跑出去,着凉了可怎么办,别让人cao心。”
说着,她双臂一抬,径自将水曜再次抱了起来,直接放在chuáng上。
“你……你……你又动了什么手脚!”水曜瞬间恼了,咬牙恨声道。
只是他被摆在一个趴在她身上的姿势,这一动身下就是娇软有致的娇躯,他便是才折腾了过,这会又不免有了异样的反应。
霍二娘笑着低头亲亲他的额头:“你这小妖jīng虽厉害,只是既沾了我的身子,我自有那手段对付你。”
水曜顿冷笑两声:“好啊,你且动手。”
霍二娘叹了一声,挑起他的脸,细细地看着他jīng致的脸:“小傻子,你既知我魔门中的规矩,却不知道规矩是用来破的么,我怎么舍得杀你,若是我要你xing命,不是我张狂,除非你不沾我,只要你沾了我,缠绵时总能让你不死,破你气海xué,让你一生再习武不成总使得的……。”
“呵,也是,你总是厉害的,你想要弄到手的人,你总能弄到手的,连你的……。”水曜顿了顿,到底一咬嘴唇,别开脸,眼里却红了一圈,到底没有将自己听到的吐露出来。
霍二娘抱着他的手臂却梭然一紧,似有些寒意透了过来,那纤细的手臂竟能勒得他颇有些发疼。
空气里一片沉窒。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二娘叹了一声,松了自己发僵的手臂,只低低地在他耳边低喃:“小水儿,你是曜司星君,经历的事qíng总不少,总该明白他人口中言,有真有假,你只要知道我对你这份心儿总是真的,舍不得你死,若是哪日里……。”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说不得,我还要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个善果了。”
霍二娘难得闻言软语,只是她研习魔功已久,只要她愿意软语温言,那效果自非比寻常。
水曜听得她这般说话,心中已经是狠狠一颤,他原本就自己心里的那关过不去。
此生他从未曾想过会为任何人背弃主上,早已立下毒誓,那件事也并不严重,主上也早原谅了他,可是照着他的xingqíng,定要动手除了自己的心魔孽障。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般行事过。
何况与霍二娘在一起,彼此心知肚明也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一场风月罢了,他初懂人事时,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红颜知己”甚至“蓝颜知己”,此事只关风月无关qíng。
出了那件事后,他心中大震,就算是对方也算是自己人,不可下杀手,也是要视若陌路,所以直到霍二娘离开之前,他都冷颜相对,甚至不见对方,只想着这一场游戏走到有些失控的地步,也该了断了。
只是她的离开,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心底莫名多了一个空落落的dòng,再无人在身边依偎追逐,或者千年妖姬一般烟视媚行地娇媚勾引或者五大三粗女沙匪一般地冲出来qiáng要抱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这等空dòng仿佛却越越深,他辗转反侧,终是决定借着任务走那么一遭天山。
若是能探听出些什么她的底细来,自己也许还有机会断了那些不受控制的念头。
底细确实是探了出来,甚至能制住她的药,他也以为自己心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