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也顾不上装晕了,扭著身子挪到了帘子旁边,从fèng里向外看去。
只见元牧天身著便装,骑著雪白的高头大马,身後只带了几个皇宫侍卫营出身的同样身著便装的贴身侍卫,清一水的低调华丽,一副贵公子作派,要多帅气有多帅气,要多拉风有多拉风。年华看得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并非是对元牧天的美色有什麽痴想,只是如同现代男人对於豪华跑车的向往一样罢了。
元牧天感到从帘fèng里she向他的两道热qíng如火的目光,不由得心底一阵舒慡。自从年华得了那绝世的秘籍之後,就再也没有用这样崇拜的目光看过他,甚至还总是顶撞他。这让元牧天生而为天子的龙心大大地不悦,如今这道夹杂著崇拜,感激,求救与催促的目光,极大在治愈了元牧天的心qíng。
德嘉眼看著原本黑著一张脸的皇帝慢慢缓和了脸色,竟然堪称和颜悦色地向她道:“德嘉,朕念你年纪小不懂事,你马上跟朕回宫,朕答应不会为难於你。”
德嘉苍白著一张脸,为难地看向皇帝,又看了看段云。
元牧天的面色又yīn沈下去,沈默地等著她的回答。
“哥,我跟你回去,你放了段云。”德嘉一脸哀凄地看向元牧天,单膝跪了下去恳求著。
段云将她扶起,胡须覆面的脸上看不清表qíng,只是低声道:“公主不必如此。皇帝狠事做得多了,恐怕早就无法容忍从他的大军铁蹄之下侥幸余生的我等反臣贼子。”後面一句话,却是对著元牧天说的了。
元牧天对段云的不敬却仍旧冷著脸色,让人无从看出喜怒,只一挥手,让手下人把公主带过来。
德嘉猛地挥开靠近的两名侍卫。那两个侍卫碍於她是公主之尊,只能恭谨地退後,问询地看向元牧天。
德嘉退後几步,一把掀开车帘,将láng狈地躺在车上的年华bào露在元牧天的视线之下。
“皇兄,你不仁,就休怨皇妹不义!”德嘉浑身颤抖地看著元牧天,虽然害怕,却仍旧qiáng迫自己与元牧天那越发深遂的目光对视。
“皇兄,你看清楚,这是你心爱的小娈宠。”德嘉掰著年华的下巴面向元牧天,多日的积怨一时bào发出来,“你为了这麽个东西伤了宫中一众妃子的心,让贵妃娘娘怀著身孕还要忍著伤心给你张罗迎娶一个男人的事qíng,你置她於何地?!让她qíng何以堪?!你能做出这些荒唐事,为什麽就不能容忍我和段云真心相爱?!”
年华被她柔软的手拧得下巴生疼,又得配合著把脸抬起来,总不能把全部重力都落在人家女孩子的一双柔夷之上吧,却导致自己整个身体都僵直地趴在车上,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有些难堪。
“德嘉,你敢威胁朕?”元牧天危险地眯起双眼。
“你若不在乎这个男人的命,大可以不受我威胁!”德嘉也冷著声音,咬牙坚持道。
元牧天把眼光投向年华,年华在如此láng狈的处境之下,竟然一下子撞上那两道看不清qíng绪的深沈眼神,一时也有些愣怔住了。
他一时间竟有些错觉,竟感到那视线中隐含著一丝心疼,几缕不舍,淡淡地染上了几分温qíng。
年华不知道这过分琼瑶氛围的对视持续了多久,便听元牧天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年华,你还要装多久?你若如此轻易就被拿下,还怎委有脸见天吵著要进朕的侍卫营。”
年华凸,渣就是渣,穿上光鲜亮丽的白衣服也是豆腐渣。
年华扭脸从德嘉手上脱出,在德嘉惊诧的目光下挣开了双手双腿的绳子,向後退了一步退到段云身边的德嘉微微一笑:“对不起了公主大人,我不能再陪您演下去了。”又抬高视线看向段云,他竟然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嘴脸,只是看著年华的目光深遂了几许。
装淡定。年华不屑地切了一声,对於自己的异军突起没能给敌人造成应有的震撼感到不慡,倒是扮成老管家的那老五一脸惊诧不已地看著年华,如同看到了外星人一般,让年华多少找回了一点虚荣心。
年华揉著手腕走回到元牧天的身边──确切地说是元牧天的马旁边,看著跟自己肩膀持平的那双白色的纤尘不染的靴子,心里有些不慡。周围的侍卫也全是骑著拉风的高头大马,只自己一人像个傻叉一样地站在那里。
年华还未想完,元牧天突然低下身一伸手,将年华捞到自己的马上,安稳地放在自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