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这样!
她咬着唇,寻思道:这般被动的感觉真是不好!
忖道这里,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看向自己。张绮抬头,这一抬头,张轩冲她温柔一笑,点了点头。
是九兄呢。
在他面前,张绮是放松的,她回以一笑。
马车驶回了张府。
一落地,张绮便感到疲惫非常。回到房中,她懒懒地躺在塌上,要不是以她的身份,没有随意沐浴的资格,她想泡在水里好好冷静一下。
侧过头,看着纱窗外的天空,张绮想道:只能等了。
是的,只能等了,不管是广陵王的决定,还是萧莫的动作,她只能被动的接受。
也许,有些人眼里,能被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索取,她得荣幸才是。可张绮深深的明白,他们索取自己,与索取任何一样他们相中的物品没有区别,不过玩物罢了。
记忆中,她都不是玩物,这一世,她更不可能是一个玩物!
想到疲惫处,张绮闭上了眼。
直到阿绿的笑声从外面不时飘来,张绮才坐了起来。她从怀中掏出萧莫给她们房契,咬着牙,趴在地上翻出先前的房契地契,然后放在一起。
这房子,权当是自己赚来的!
一天转眼过去了。
这一天,张绮过得非常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张绮寻到依旧在亭台上读书的张轩,偎在他身边,跟他学了一会诗文后,张绮怏怏地垂下眼。
张轩看向她,关切地问道:“阿绮可是不适?”
张绮摇了摇头,小小声地说道:“不是。”她眨着大眼,想了想好,嚅嚅说道:“我有一事,瞒着九兄。”她看向他,“九兄,你会不会怪我?”
张轩见她表qíng可怜可爱,不由伸手抚上她的发,温柔道:“九兄怎么会怪你?”
张绮灿烂一笑,道:“真的,九兄不怪我?”她瞅着他,悄悄声地说道:“上一次,我绣了一副画放在外面寄卖,结果陛下看到了,给了我八十金……”
张轩不敢置信,惊道:“当真!”
对上一脸认真不似作伪的张绮,他站了起来,负着双手说道:“当今陛下于诗画之道,造诣极深,阿绮绣的东西竟然连陛下也喜欢?那定是极好极好。”
张绮被他夸得红了脸,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从睫毛底下瞅向张轩,又是欢喜又是羞怯地说道:“便与这个一般的。”
张轩伸手接过。
把手帕一打开,他便是一怔。转眼他叹道:“阿绮真真聪慧!”转眼,他想到她学诗文时的慧颖,也不奇怪了。
张绮又小心地掏出一个油包,朝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后,她咬着唇说道:“这里有两套房契和一些地契,便是那金购来的。阿绮想求九兄帮我售卖了。”
她低下头,左手绞着衣角,喃喃说道:“我原还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嫁出去,这些还可做嫁妆……眼下阿绮明白了,此身终是浮萍,说不定哪一日便给飘到了天尽头。还是留些银钱傍身的好。”
她语气低弱,小小的身躯在chūn风中,不胜寒意的哆嗦着。
饶是张轩早已习惯,饶是他从骨子里便认为,地位低微的庶女私生女,被人索了做妾是极正常的。这时刻,也浮起了一缕怜惜。
他看着张绮,似乎直到这时刻,才发现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怕死怕孤单,怕欺凌的人。
张轩沉默着,从她手里接过油包。
他刚接过,便看到张绮巴巴地望着那油包,那小脸上,除了希望,还有着紧张,害怕,甚至是惶惑……仿佛,他手里拿的,是她一生的依靠,是她立身存命的根本。没有了它们,她就一无所有了!
张轩一阵心酸。
他把油包放入怀中,伸手抚着她的脸,低低说道:“你放心,兄长必会办得妥妥的。”
转眼,他又关切地问道:“换了银钱妥当么?”
张绮摇头,她低声说道:“阿绮听人说过,那些大府人家的jì妾姬侍离府和入门时,有些得了势的奴仆,会搜身的。”
张轩皱着眉寻思了一会,道:“那全部换成金子如何?金小易藏。”
张绮大力地点着头,嫩白的小脸又可爱又可疼,“好的好的,多谢九兄。”
张轩这时已打定主意,到时折成金子后,自己再添点进去。便说是售价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