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来的先生_作者:白云诗诗诗(143)

2016-11-20 白云诗诗诗

  月亮升起来,月光照下来,照在这个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小街上,天灾人祸,战争和建设,早就消磨了这条街曾经有过的所有痕迹。

  “杨杨,我很想你。”

  世安忽然说。

  白杨只觉得心在滚水里浸了一下。

  “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世安望着白杨,“我也没有什么想不开,咱们原本就是朋友,没有那一层,也还是朋友。”

  白杨被他说得愣住。

  世安叹了口气,“我不会bī你做什么,你喜欢做明星,那就好好去做。我能在电视上看看你,也觉得挺心满意足。”

  白杨眼圈儿红了:“你gān嘛不怪我?”

  世安垂下眼睛,“是我没本事,答应了捧你,总也捧不红,你不高兴,那还不是理所应当吗?”

  白杨简直要被他说倒了。金世安把话全说完了,根本没留给他道歉的余地,他能说什么?给他跪下磕头认错吗?

  还是以后就这样做普通朋友?

  白杨只怕他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qiáng行调转话头:“你怎么想起来跑去写剧本了。”

  世安沉默片刻,抬眼向他笑了:“我说了,你可不要笑,就是想做个配得上你的人。”

  白杨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眼泪在他眼里滚,可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脸去跟金世安哭。

  “……金世安,我错了。”

  金世安的话,说得可怕,白杨真怕他下一句就是再也不见。可他还是不肯说对不起,他只愿意说他错了。

  错了还能改。而qíng人的对不起就是再见。

  世安却连这一句“我错了”也不想听,他不是要他认错,他只要他回来。

  世安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静静地抽烟,那烟烧得缓慢,在夜色里慢慢蜷曲着。

  白杨不敢再看他,只盯着他唇边的火星,那火星忽然抛进半空,在黑夜里画了一个鲜艳的、明亮的曲线,金世安已经低下头,毫无防备地吻下来。

  他们多久没接吻,金世安来得又这样突然,白杨向后躲了一下。

  金世安扣住他的脑袋,直白地咬住他,撬开他的嘴唇,舌头顶着他的舌头。他退无可退,被他吻得向后跌。

  世安从未这样野蛮地吻他,即便过去他撩拨他,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狂bào,体温和呼吸像激烈的旋风,把白杨笼在黑夜里,带着还未散尽的烟的苦涩。

  他是第一次这样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占有yù。

  白杨直觉身后一片空dàng,就要跌下去,他只好伸出手,求救地勾住金世安的颈子。

  世安这才环住他的腰,连呼吸的空也不给他,在他唇上风卷残云地吻着,又盯着他的眼睛,“你怕被人看见?”

  白杨艰难地喘气,将yù张口,世安又把他的嘴唇含住。

  “我却希望别人都看见,要你无处可去。”

  白杨的眼泪再也收不住,世安吻着他,他也想回应以吻,可回应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眼泪。

  他们原本谁也不比谁爱得少。

  世安眼看他掉泪,扳起他的脸,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缓缓地叹气。

  “我想你想得真要发狂。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白杨流着泪,含含糊糊地说,“想你。”

  世安恨极了,把他按在怀里,“我看你一点也不想我,你走得这样gān脆。”

  白杨在他怀里闷声摇头。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走了。你要知道,凭是怎样天大的事qíng,你还有我。”

  白杨脸埋在他胸口,无穷尽地点头。

  “你这点头,我信不过了。”世安托起他下巴,“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自己说一遍。”

  白杨被他握着下巴,泪还淌着,满脸通红,“说什么?”

  “说你再也不走了。”

  白杨只好小声地应,“再也不走了。”

  世安仍然不松手:“你这金总两个字,叫得顺口。”

  白杨更小声:“金世安。”

  世安俯身去侍他的唇角:“还叫不叫金总了?”

  “……不叫了。”

  “我是哪一个的金总?”

  “……我的。”

  世安偏一偏头,“声音这样小,我实在听不见。看你在张导面前洪亮得很。”